沈宜安輕輕抿唇一笑,繼續低下頭去給燕嬰寫回信。
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放在手邊的那個荷包。
她今日進宮,本想著若是遇見了那個小姑娘,就將荷包還給她。
但她還問了瑜妃一下,瑜妃卻也不知這小姑娘到底是誰。
沈宜安見她麵上神情,不像是在撒謊。
那荷包的邊緣都有幾分起毛了,看起來是用了很久了。
荷包上麵的那有點像菊花的圖案在跳動的燭火映照下,顯得頗有幾分詭異。
就在這時,如同一道驚雷炸響,沈宜安忽然想起,自己好像在燕嬰那裡,見到過這個圖案。
燕嬰有一把貼身的佩劍,不常拿出來,但好像上頭就有這麼一個一樣的圖案。
想了想,沈宜安還是問了一下燕嬰這件事。
那個姑娘身處秦國後宮,既不像是後妃也不像是宮女,身上還帶著和燕嬰一樣的圖案,這件事怎麼想,都讓沈宜安覺得有幾分奇怪。
沈宜安也不知道,燕嬰和此事有沒有關係。
思索片刻,她決定,還是等燕嬰回信了以後,再和秦扶桑說此事。
然第二日,秦扶桑就給她帶來了一個更叫她驚詫的消息。
她給他的那個簪子,他派人去查過了。
其實並不算難,那是先皇後還在時,最喜歡的簪子款式,隻是如今過去這麼多年,鹹陽城裡早就不時興這種款式了,但是認得的人,還是不少的。
先皇後,便是那陵寢的主人了。
沈宜安的眉頭跳了兩下。
她隻覺得,好像有很多事情紛亂錯雜交織在一起,像是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,將她徹底籠罩住。
“你可是察覺出了什麼?”秦扶桑問道。
沈宜安緩緩搖了搖頭。
像是忽然想起什麼,她忽然起身,從自己梳妝匣的最底層,拿出一個小盒子來。
“麻煩你再幫我查一查,這東西又是什麼。”
宮中人心最是難測,瑜妃如此,璿妃隻怕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一個能對自己親兒子痛下殺手的人,隻怕心思比瑜妃還要更惡毒幾分。
查這根簪子,也沒費多少功夫。
其結果也和沈宜安之前預想得差不多。
瑜妃送她的,乃是先皇後喜歡的款式,而璿妃所賜的,則乾脆就直接是先皇後的遺物。
秦扶桑狠狠蹙眉,不知道璿妃到底想做什麼。
按理來說,沈宜安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,璿妃怎麼會算計到她頭上去?
然不管怎麼說,和先皇後扯上關係可不是什麼好事,當年若不是因為誤入陵寢,秦扶桑又怎麼會落得如今下場?
“皇上對先皇後當真是情深意重嗎?”沈宜安合了眸子,輕聲問道。
“用情極深。”秦扶桑篤定道。
他不知道當年秦岐和司如靜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,但是這些年來,秦岐為了懷念司如靜都做了什麼,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裡的。
沈宜安微微抿唇,“我總覺得此事還有蹊蹺,你能不能幫我去查一查,當年皇上和先皇後之間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好,你放心,不管是誰,隻要是想要傷害你,我都不會允許的。”
就算是自己那個母妃,也是一樣。
況且想要調查這件事應當也不會太難,司如靜雖然死去多年,但宮中還是有不少老人的,隻要用心,還是能打聽出來的。
沈宜安微微垂了眸子,“隻怕這件事,不光隻是衝著我來的。”
“璿妃賞完我這根簪子那天,發生了什麼,你還記得嗎?”
沈宜安抬頭,看著秦扶桑。
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