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來這麼早?”
要是戰事結束的話,她們應該會接到消息才對。
而且這個時候,胡人就已經撤退了嗎?
楚沉瑜帶著幾分不解抬頭看著秦之亥。
秦之亥卻直接拎起了月利亞,將她給一把丟到了院子裡,然後重重將門合上。
燕嬰緊接著就在旁邊喊了一聲,“十七,要是讓她進來了,你這輩子都彆想吃瓜子了!”
燕十七委屈巴巴應了一聲,將剛掏出來的瓜子又放回了懷裡。
秦之亥麵色有幾分凝重,“戰事上問題不大,胡人那邊雖然詭譎一些,但畢竟我們人多,不過他們在城中有內應,常經年受了重傷。”
今日若不是秦之亥在旁邊,隻怕常經年就性命不保了。
好在他眼疾手快,及時拉著常經年躲閃了一下,這才堪堪讓他保住了一條命。
不過他的傷口就在心臟旁邊,帶他回來的路上有點顛簸,他還嘔了好幾大口血。
皇甫奉已經過去了,秦之亥隻是回來稍事休息一下。
常經年不在,就有更多的擔子要壓在他身上了。
沈宜安抿唇。
從前在家中的時候,她也是學過一點武功,念過一些兵書的。
縱然比不上自己的父兄,想來也能稍微幫上一點忙。
大敵當前,該是巾幗不讓須眉才對。
可還不等她說話,燕嬰就從後麵輕輕按了她的肩膀一下。
“安安,”他桃花眼微揚,笑得恣意而張揚,“男人還未死絕,便不到你上戰場的時候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上戰場,府中的事情,有安安和楚沉瑜在,大約不會出什麼事情,如若回頭常經年醒了,他也能幫襯一二。”
秦之亥點頭。
常經年此人的本事,他今日也算是見識過了,的確是非同一般。
這燕嬰雖然看起來不正經,但直覺告訴他,燕嬰並非是個繡花枕頭,他是有真才實乾的。
前麵的胡人還未散去,秦之亥和燕嬰匆匆又往前頭去。
沈宜安則去了常經年那裡。
有丫鬟腳步匆匆,從屋子裡端著盆子出來,那盆子裡漂浮著幾塊毛巾,是被血染就的紅色。
整個院子裡都是一股子血腥氣。
沈宜安不知道,一個人怎麼能流出那麼多血。
她進屋的時候,皇甫奉正在給常經年醫治。
縱然如今秋風已涼,皇甫奉額頭上還是不住地滲出豆大的汗珠來。
“老頭兒,怎麼樣了?”
皇甫奉輕輕搖了搖頭,“不算好,他以前應該就受過重傷,不過當時應該是有醫術很高超的人給他醫治了,但是不管多麼高超,身上都是會留下痕跡的,如今他的心臟又差點被人刺穿,如果醒不過來的話……”
皇甫奉又歎了一口氣。
他用一塊毛巾按壓住常經年的傷口,但常經年傷口處流出的血實在太多,根本就無法凝結,連倒上去的止血粉都會被瞬間融化,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,又染紅了一條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