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嬰瞬間將那人的雙臂反剪到了身後去。
那人掙紮不得,被秦之亥一腳踹在了腿彎,然後徑直跪下。
“秦之亥,你該死!”
那人的膝蓋骨大概是被秦之亥給踢碎了,他跪倒在地,仰頭啐罵道。
楚沉瑜卻已經在此時跑上前來,一頭紮進了秦之亥的懷裡。
“你要不要緊?”她仰起頭來看他,眼睛和臉都是紅撲撲的。
秦之亥輕輕搖了搖頭。
然後下一秒,他忽然按住沈宜安的後腦勺,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裡。
“砰砰砰!”
楚沉瑜可以清楚聽到秦之亥的心跳聲。
“楚沉瑜,我好愛你。”
秦之亥在她頭頂輕聲道。
像是一道驚雷炸響,楚沉瑜的臉紅了個徹徹底底。
但秦之亥的下一句話,卻忽然將她所有的羞怯都衝了乾乾淨淨。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
楚沉瑜在那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秦之亥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可是下一秒,像是煙花在心頭炸開,驚喜躥遍她的四肢百骸。
“秦之亥!”
她仰起頭來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,抱緊了他的腰,開心到不能自已。
秦之亥垂眸。
興許是戰場將他封閉記憶盒子上麵的灰塵輕輕掃開,讓他的記憶在盒子裡蠢蠢欲動。
而楚沉瑜朝他衝過來的那一刻,他忽然覺得所有的禁錮一瞬間消失不見。
那些記憶紛至遝來,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明。
這是他的楚沉瑜啊,是他一生的摯愛。
幸好他在失憶那段時間,未曾和宋淺煙發生過什麼。
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,他這一輩子,忘了什麼,都不會忘記心動的感覺。
那種感覺,是隻有楚沉瑜才能給他的。
他將楚沉瑜抱了起來,原地轉了兩圈,停下以後,忽然捧住她的臉,然後就吻了上去。
那些士兵們都挪開了目光,連掠過的風都變得溫柔了許多,整個世界都沒了聲響,四季的花灼灼開放,小心翼翼抖了抖花瓣,盛住漫天灑下的星光。
楚沉瑜的耳垂微微紅了幾分。
明明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一起,但是秦之亥卻總覺得,仿佛已經和楚沉瑜離開了很久一般。
“喂!”燕嬰在一旁氣得跳腳,“這裡是戰場啊戰場啊!秦之亥你能不能注意點啊!”
哼!
憑什麼秦之亥就可以和楚沉瑜這麼甜啊,他什麼時候才能和安安甜甜的?
大概是好事多磨吧,等他和安安在一起以後,一定會比秦之亥和楚沉瑜還要好。
燕嬰才不肯承認他是在酸秦之亥。
楚沉瑜忽然想起來,秦之亥如果恢複了記憶,那豈不是就會想起,他之前就是在和青海作戰的時候出的事?
不是呼圖巴爾就是白起,還有可能是常經年。
總歸,他不會對青海人有什麼好印象才對。
他如今還會繼續幫青海嗎?
楚沉瑜微微往後麵縮了一下。
秦之亥一把抱住她的腰,將她撈進了懷裡,然後轉身看向燕嬰。
那個男人已經被燕嬰綁住,扔在那裡。
楚沉瑜至今還有點後怕。
若是她再晚來一點點……
“誰派你來的?”秦之亥目光陰冷。
這男人名叫李來立,之前和秦之亥也見過幾次麵。
李來立梗起脖子來,不屑冷笑,“嗬!秦之亥,你以為你威脅我我就會說嗎!告訴你,我不怕!要殺要剮都隨你便!”
“誰說要殺你了,聽說那些胡人缺食物,不如把你的右腿切成片,先給他們送過去吧。”秦之亥輕描淡寫道。
他這輩子所有的柔情都給了楚沉瑜,在彆人麵前,永遠都是一副活閻王的樣子。
“秦之亥!”李來立怒吼道,“像你這種人,根本就不配做一個國家的王爺,將來更不可能做一國之君,你早早死了,對楚國反而是一件好事!楚國比你更賢明的皇子有的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