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之亥死死捏住了他的喉嚨,秦之羌的眼前一片烏黑,仿佛窒息,而且他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。
若不是楚沉瑜上來攔住,隻怕那一刻他就被秦之亥給掐死了。
“咳咳!”秦之羌扶著牆咳個不停,大口大口地喘息著,卻敢怒不敢言。
這個秦之亥,還和從前一樣,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瘋子!
沈宜安這時候,正從拐角處走過來。
其實剛剛發生的事情,她也都看在了眼裡。
就算是沒看到的人,光是看到秦之羌此刻的狼狽樣子,大約也能猜出一點端倪。
但沈宜安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般,含笑過來,“不知胡王妃準備的地方,九公子可還滿意?”
秦之亥目露凶光。
秦之羌忍了又忍,最後還是隻能咬牙道:“很滿意。”
“那就好,”沈宜安微微抿唇,“有任何需要的地方,九公子隻管說就是。”
秦之羌瞪著沈宜安看了一會兒,而後狠狠摔上了門,獨自進了院子。
“不知道瑜妃叫他來做什麼,不成器的東西。”秦之亥擰眉開口。
在秦之亥眼裡,這輩子最看不上的,就是沒能力的人。
當然,除了楚沉瑜。
不管楚沉瑜做什麼,在他眼裡,都是最優秀最棒的。
秦之亥又握緊了楚沉瑜的手。
“小安,我們打算去一趟宣王那裡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如今,沈宜安名義上也算是青海之主,畢竟呼圖巴爾在外也一直都說,自己是在為沈宜安作戰的。
好些人都說沈宜安當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,走了一個仇牧起,又來了一個呼圖巴爾。
但是卻無人知道,沈宜安肩上有多麼大的壓力。
為儘地主之誼,沈宜安去也是應當的。
幾人去的時候,秦扶桑正坐在屋中喝茶,旁邊還擺了幾個杯子,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一般。
徐福見他們來了,便直接退了下去。
“秦國境內一切都好,胡王不必擔心。”
見他們三人坐下,秦扶桑便抬手倒茶,輕聲道。
看其嫻熟的樣子,倒是讓人覺得,仿佛這裡是秦國一般,仿佛他才是東道主。
“本王沒什麼可擔心的,老頭子如今大約是年紀大了,昏頭得很,”縱然秦之亥與秦扶桑算是競爭對手,卻也毫不避諱地直接吐槽,“秦國境內的事情,本王現在壓根就不想管。”
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在戰場上發家的,若無戰爭之實,何來殺神之名。
若是亂了,對他而言,反而是一件好事。
“隻是本王不理解,為什麼你要帶這個廢物一起來。”
秦扶桑微微抿唇一笑,麵容清朗,“是瑜妃希望他能來曆練一番,大約皇上也覺得,這對於我而言是一種掣肘吧。”
“嗬,”秦之亥冷笑了一聲,“老頭子病急亂投醫,死豬也當成活馬醫。”
秦扶桑與秦之亥並沒有說多久的話,但是沈宜安卻能聽得出來,在這短短的交談之中,秦扶桑和秦之亥都在試探對方的態度。
其實說來秦岐也不算失敗,最起碼他還有這樣兩個兒子,秦國的未來,就不會太差。
楚沉瑜倒是沒聽出來那麼多事情,隻覺得秦扶桑和秦之亥如今還算是和睦,她也可以鬆一口氣了。
談了片刻以後,秦之亥便起身作辭,楚沉瑜的手被秦之亥握著,自然也隻能一起起身。
“沈宜安,”秦扶桑去送他們,輕聲開口,“我尚有幾句話要和你說。”
沈宜安微微頷首,便和楚沉瑜作辭。
秦扶桑隻將秦之亥和楚沉瑜送到門口,便折身回來。
沈宜安不知他有什麼大事要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