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連秦之亥都知道,燕嬰隻要和沈宜安分開不到半個時辰,就要說想她了。
燕嬰倒是臉不紅心不跳,直接道:“好。”
“安安,那我等你呀。”燕嬰朝沈宜安挑眉道。
這一世,不管什麼時候,不管在哪裡,我都會等你。
沈宜安見秦之亥似是麵露急色,當即也沒耽誤,直接就跟著他去了。
秦之亥將屋子裡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,隻留下他們三個。
“其實這件事,本王本來沒打算和你說的,主要也是本王剛剛才想起來。”
秦之亥說話之前,鮮少會做這麼多鋪墊,於是沈宜安心中愈發不安,隻覺得怕是要出什麼事了。
“本王從前和呼圖巴爾對戰,對他也很是欣賞,他的作戰風格很不一樣,本王也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。”
秦之亥盯著沈宜安的眼睛道:“這世上,每個人都作戰方式都大不相同,風格更是各色各樣,其實之前和胡人那邊作戰的時候,本王就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,直到恢複記憶,本王才想起來,這常經年和呼圖巴爾,有許多相像的地方。”
沈宜安心裡咯噔一聲。
“若是說理由,本王倒也說不出來什麼實際性的理由,就是多年作戰的經驗,你若覺得信,便信,你若不信,便隻當本王今日什麼都沒說。”
秦之亥滿臉的淡然,若不是有楚沉瑜這層關係在,他還未必願意和沈宜安說這些。
呼圖巴爾的確從未和常經年同時出現過。
自打來了青海以後,沈宜安就隻見過呼圖巴爾一次,就那一次,還趕上常經年外出做事。
再之後,沈宜安與呼圖巴爾之間所有的聯係,就都是通過書信了。
雖然與其來往不多,但不得不說,光是從字裡行間,沈宜安就能感覺出來,和呼圖巴爾相處的時候,是很舒服的。
他並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樣拒人於千裡之外,但也不會過分熱絡叫人難受。
這一點,的確和常經年有幾分相像。
可呼圖巴爾若當真是常經年的話,他一個人,何必要用兩個身份呢?
偏偏呼圖巴爾還有那樣一個,和仇牧起像極了的麵具。
“小安,你打算怎麼辦?”
楚沉瑜見她麵色很不好看,有幾分擔憂。
沈宜安微微抿唇,那一瞬間,她的腦子裡仿佛轉過來無數個念頭,又仿佛隻是一片空白。
“小安,要不要問問白起?”
白起乃是從前仇牧起的部下,對仇牧起很是敬仰,甚至改了自己的名字。
他與呼圖巴爾還有常經年都很熟悉,如若當真如此的話,他應該不會沒有察覺。
沈宜安輕輕搖了搖頭,“若當真是這樣,白起必定是知情的,他從前沒有告訴我,現在也不會告訴我。”
白起的確效忠於仇牧起,但並不意味著他也會效忠沈宜安。
白起一向隻傾慕強者。
“此事,還煩請胡王先不要與旁人說,我且再想想。”
沈宜安輕聲道。
秦之亥應下,楚沉瑜本想在這裡陪沈宜安一會兒,但沈宜安想著剛剛秦扶桑說有事要和她說,便叫楚沉瑜與秦之亥先離開了。
不管常經年和呼圖巴爾到底是不是一個人,也不管他到底是什麼目的。
至少,他現在沒有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,而且,還幫了青海許多。
沈宜安想,這件事還是先行按下,徐徐圖之。
主要,她也沒想好要怎麼和常經年說才好。
雖然二人如今關係還不錯,常經年也和楚希安格外親近,但到底,也不是多麼熟稔的人。
然就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下一秒,沈宜安心裡忽然咯噔一聲。
像是一道驚雷在她腦中炸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