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頭兒?”燕嬰倏然一驚,不知道皇甫奉這是什麼意思。
他原本也以為,沈宜安就是急火攻心,隻要吃幾服藥就好了。
而且這火肯定也是楚和靖導致的,若當真叫沈宜安受苦,他一定要去痛揍楚和靖一頓,最好是拉上秦扶桑,一起出出氣。
在這種事上,他和秦扶桑還是一條心的。
可皇甫奉叫他去請彆的大夫又是什麼意思?
難道是這病來得洶湧?
可是這天侖之中,又怎麼可能會有比皇甫奉醫術還好的人?
“快去!”皇甫奉紅著眼睛吼了一聲。
燕嬰不敢耽擱,趕緊叫了燕十七過來。
皇甫奉聲音沙啞,帶著藏不住的慌張,“不必找名醫,隻找那規規矩矩讀過幾年醫書,雖然治不了什麼大病,但向來嚴謹,沒有在小病上出過差錯的大夫來就是。”
這不就是庸才嗎?
燕嬰心中疑惑更盛。
但燕十七沒有絲毫耽擱,直接翻身出去。
燕嬰想要問一問皇甫奉是怎麼回事,但他坐在那裡不停地搓著手,燕嬰卻又不敢問了。
燕十七的輕功是很好的,不多時便拎著那大夫回來了。
那大夫看樣子很年輕,生得文文弱弱,麵皮白淨,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人。
皇甫奉把他叫到了跟前來,指著沈宜安說道:“給她診脈,然後把脈象全部都寫下來。”
那大夫不敢耽擱,匆匆點頭。
原本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非富即貴,他還是很害怕的,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大人物。
但知道是要診脈,而且隻需要寫脈象,他就不慌了。
學醫的時候,先生就說過他的脈象看得是最準的,有時候先生都會讓他診脈,然後在一旁輔助開方子。
不多時,他便給沈宜安診完了脈,將脈象一五一十寫了下來。
他的字娟秀好看,是方方正正的楷體,絕對不會叫人錯認任何一個字。
這也是他行醫的習慣,先生曾說過,治不了大病不要緊,隻腳踏實地,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,便算是一個上好的大夫了。
皇甫奉接過他手裡的那張紙,一時間老淚縱橫。
這年輕大夫心頭一慌,作揖道:“老先生,可是在下有什麼錯處?”
皇甫奉搖頭,叫燕十七去把自己的那本古籍拿過來,遞給了這個年輕大夫,然後道:“你且看看,是不是所有的都能對得上?”
那大夫一字一句看過去,緩緩點頭,“可是,這書在下乃是第一次讀,但脈象是沒錯的,嚴絲合縫,都能對得上。”
“落櫻症,”這大夫讀了這病的名字,然後下一秒,登時麵無血色,“藥石……無醫。”
燕嬰和秦扶桑齊齊衝上前來,奪過了那本醫書。
“老頭兒……”燕嬰抖若篩糠,白著一張臉看向皇甫奉。
秦扶桑也眸含希望。
當年他都快死了,皇甫奉都能把他給拽回來,沈宜安的病,他也一定會有辦法的,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