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忽烈打是再也不可能借用楚和靖的事情在沈宜安身上做任何文章了。
民間對沈宜安的評價頗高,有人甚至說,月利亞不配做青海的明珠,明明沈宜安才是。
楚沉瑜並不知道沈宜安病入膏肓,她隻以為沈宜安是咳疾未愈,而此次前去,也真的是為了月利亞和楚和靖的事情。
故而楚沉瑜隻是多囑咐了沈宜安幾句,然後拉著她的手依依惜彆,就同秦之亥一起回秦國了。
至於秦之羌,秦之亥也讓他們放心,縱然他人不在青海,也照樣能看守得住秦之羌。
秦之羌是樣仗著瑜妃活的,他若從青海離開,也隻能回秦國,而秦之亥也在秦國,若他回去,一定會被痛揍一頓。
在青海,隻是要忍受相思之苦而已,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。
秦之亥可是連自己的親叔叔都敢殺的人,秦之羌可不想和他這種瘋子打交道。
如此,和楚沉瑜分彆以後,沈宜安等人便往東邊去了。
而此時,月利亞也早就已經帶著楚和靖跟蘇子榭會和了。
為了避免引人耳目,他們一直都撿著小路行走,而這樣一來,眾人的路線也就越來越偏往南方,差不多是在沿著南唐與楚國的交界線前進。
且巧,鳳鳴穀底就在這條分界線上,倒算是順路了。
隻是趕路期間,沈宜安咳得愈發厲害起來,連原本的那些藥也不太好用了。
她雖喝了藥嗜睡,但有的時候甚至會半夜把自己咳醒,一偏頭,就嘔出一大口血來。
皇甫奉知道,這意味著沈宜安心肺上的漏洞越來越大了。
若不及時醫治,隻怕華佗轉世也是回天無力了。
且沈宜安這病還受不住顛簸,越是顛簸,越是會讓她氣血流通不順暢。
沈宜安本來是想瞞著,不叫旁人知道這件事,以免影響了趕路的進度,但是她病得這樣嚴重,又如何能瞞得住?
於是眾人趕路速度便慢了下來,燕嬰借口是自己腿疼不願多走路,好叫沈宜安心裡沒那麼大的負擔。
如此,他們就更沒能及時追的上月利亞了。
卿羽時常在夜裡偷偷哭,沈宜安夜半咳醒的時候,也能聽到她的啜泣聲。
幾天以後,卿羽的眼睛便腫的像是核桃一樣了。
“卿羽,過來。”那天沈宜安咳醒,喚了她一聲。
卿羽擦了擦淚水,走到沈宜安跟前,對她擠出一個笑容。
“我知道我病得很重,大約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,”沈宜安笑了一聲,“但是卿羽,你放心,我肯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卿羽微微震驚。
沈宜安摸了摸她的頭,“不是你的錯,我早就猜出來了,楚和靖派人去查過我幼年的事情,你們這次,就是想帶我往淆州去吧,你放心,我小的時候都能好起來,現在更能好起來了,當年楚和靖差點殺了我,我現在不也沒什麼事嗎?”
卿羽重重點了點頭,將臉埋在沈宜安的臂彎裡,嗯了一聲,“是的,小姐,您肯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隻是他們這樣耽擱著,就不知道月利亞和楚和靖,還有蘇子榭那邊怎麼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