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滿冷冷地看著燕嬰等人。
燕嬰氣得眼角都在顫抖。
但是他還是隻能咬牙忍了下來,帶著燕十七揚長而去。
秦扶桑則是麵不改色,朝黎滿輕輕拱了拱手,然後輕輕關了門出去。
皇甫奉站在那裡,感覺自己有幾分格格不入,但是也並未出去。
黎滿掃了她一眼,也沒有趕他。
“伸手。”黎滿朝沈宜安伸出手。
沈宜安一麵咳一麵往前走,微微朝黎滿躬身,然後伸出去手。
黎滿抬手搭脈。
不過片刻之後,她便擰眉道:“落櫻症?”
隻是這樣把脈,就能看出是落櫻症,而他若不是恰好看了那本古籍的話,估計一時半會兒,還不知道沈宜安到底是什麼病。
看來這些年,黎滿的醫術真的早就遠遠超過了他。
“阿滿,你可有辦法?”皇甫奉滿懷期待地看著她。
黎滿想了一會兒。
“你先同我進來。”黎滿對沈宜安道。
皇甫奉心裡驟然升起幾分不安來。
是什麼話,黎滿還要背著他說?
難道是沈宜安的病太過於嚴重,或者還有其他他沒有看出來的病症?
還是說,黎滿已經不再像是從前一樣信任他了?
但那一刻,皇甫奉的腳就像是粘在了地板上一樣,完全動彈不了了。
沈宜安跟著黎滿一起進了內室。
“你的病很嚴重,很可能會死,你自己知道吧,”黎滿輕描淡寫開口,“而且你已經病了有一段時間了,心肺都損傷得十分厲害,死掉的可能性是很大的。”
黎滿對沈宜安,倒是沒有絲毫隱瞞。
沈宜安點了點頭。
這些話,皇甫奉雖然沒有和她說,但是她也猜出來了。
這段時間,燕嬰和秦扶桑,還有卿羽臉上的擔憂之色,她都是看得分明的。
“外麵那兩個男子都是喜歡你的吧。”
就在沈宜安以為黎滿要和她說自己的病的時候,她卻忽然話鋒一轉。
沈宜安微微一愣,抬起頭來看黎滿,她不知道黎滿為什麼要說這個,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黎滿也並不需要她回答。
她活了這麼多年,見了那麼多人,這點事情還是能看得出來的。
秦扶桑和燕嬰,都對沈宜安用情頗深。
“那他們兩個,你喜歡哪個?”
沈宜安抿唇。
“不想說?”黎滿翹起腳來,“你可想清楚了,皇甫奉的醫術已經算是世間罕有,如果他都救不了你的話,那些俗人就更救不了你了,要是我也不救你的話,你活不過兩個月,而且很有可能,一個月之內你就會因為心肺出血引出其他的病症,然後死掉。”
“不是不想說,是我也不知道。”
沈宜安輕聲道。
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黎滿撇了撇嘴。
“好吧,看樣子你也不像是在撒謊,原本吧,皇甫奉帶來的人,我是不想救的,但是剛好有件事情,我想也許你可以去做。”
沈宜安抬起頭來看她,“先生請說,我一定竭儘全力。”
黎滿撐著下巴,她雖麵容老去,但心態看起來卻還像是一個小姑娘,“皇甫奉的事情,這些年我也聽說過一些,據說他受秦國皇室相邀,給青海王的妹妹治病,想必,你就是那個妹妹了。”
“青海王的名聲,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,外頭的那兩個男人,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,能和他們混跡在一起,想必你也是有本事的。”
“我不是在誇你,隻是說實話,”見沈宜安要說什麼,黎滿趕緊抬起手來道,“所以你也沒有必要謙虛,我隻是和你說,如果想讓我幫你治病的話,你就得前往南唐,幫一個人做點事情。”
“先生請說。”
黎滿微微垂眸,擺弄著自己麵前的茶杯,“南唐有個紀將軍,他曾對我有恩,他有一女,如今身患重病,你幫我送一些藥過去,同時,他的女兒 馬上就要出嫁了,你過去作為她的丫鬟,幫她幾個月,深宅之中破多算計,在將軍府長大的女孩子,隻怕是應付不過來。”
黎滿若當真能救了她的病,幫她這點忙,自然也是應該的,沈宜安當即就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