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封囁嚅到最後,已經沒人聽得清他到底是在說什麼了。
何意悅翻了個白眼,冷嗤一聲,“裝什麼大尾巴狼。”
說完,她就拉著沈宜安往前走去。
按著規矩,今日何將軍也是要來的,何意悅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何將軍了。
“老何!”
遠遠看見何將軍和鄭如秩站在一起和彆的武將一起說話,何意悅三步並作兩步就跳了過去,直接撲在了何將軍的身上。
“沒大沒小的,都嫁人了還這般樣子!”何將軍嗔怪了一句。
何意悅展顏一笑。
從前那些同僚總是暗自笑話何意悅嫁不出去,如今何將軍總算是揚眉吐氣了。
鄭如秩盯著何意悅看,一時間有幾分失神。
總覺得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她了,又好像,昨天才見過。
“老何,我不打擾你啦,”何意悅跟何溫遠打了個招呼人,然後直接跳起來勾住了鄭如秩的脖子,“怎麼樣,鐵子,想我沒有!”
鄭如秩一下子紅了臉。
從前不知自己情意的時候,連“將來你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委屈一下娶了你”這種話也說得出來,可現如今知道了自己的情意,卻連一個想字都不敢說出口了。
其實一開始,鄭如秩也是不懂的。
隻是何意悅嫁的時候,他心頭有幾分不痛快,見過她穿嫁衣的樣子以後,更是坐也難受,立也難受,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,不知道自己害了什麼病,跑到茶館裡聽了好幾日的說書,又去梨園聽了戲文,最後還是在一個話本子裡找到了這症狀。
原來這是相思病。
“宮裡有……有點熱……”鄭如秩忽然結巴起來,趕緊甩開何意悅的手,匆匆往前走去。
剛走了沒幾步,又恐怕自己這樣甩開她她會生氣,趕緊立住腳步,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。
“大冬天的熱什麼熱,”何意悅心思粗,沒發現什麼異常,一巴掌拍在了鄭如秩的後背,“聽說今日宮裡準備了不少好酒,走,咱們倆去說說話!”
何意悅說完,就像是從前一樣,勾著鄭如秩的脖子往前走,還招呼著沈宜安一起。
沈宜安卻隻是搖了搖頭。
何意悅也許久沒有和自己從前的朋友好好聊一聊了,她也不便於在一旁打擾。
更何況,她還有點問題想要問蘇子榭。
若是何意悅不在,她也可找個機會,看看能不能單獨和蘇子榭見麵。
何意悅見她不願意,也未強求。
鄭如秩比何意悅高一些,她這樣勾著他的脖子,他便隻能彎著腰往前走了。
但縱然如此,他也甘之如飴。
何意悅拉著鄭如秩說個不停,她現在無比懷念從前大家在一起打仗的日子,雖然過得苦了點,但是卻無比快樂。
她呼吸間的熱氣儘數噴灑在了鄭如秩的耳朵上,他的耳垂瞬間紅了起來,仿佛能燙熟雞蛋。
那一刻,鄭如秩的腦子裡嗡鳴一片,何意悅說的每句話他都聽不見,隻聽見自己心跳聲轟隆轟隆地響。
原本被何意悅給拋在那邊的祁封一見二人過來,下意識起身擋在了他們兩個麵前。
“你們……”
見何意悅和鄭如秩這樣親密,祁封一瞬間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他指著何意悅,像是抽風一樣顫抖了起來。
何意悅才懶得理他。
“不……不知廉恥!你怎麼能這這這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