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曉彤趕緊過去。
可就在這時候,祁封卻忽然過來,一臉的急色。
每個女人都對自己的丈夫懷有一定的幻想,在幻想裡頭,他們是無所不能的英雄,縱然每次都會失望,可隻要一丁點的火星,就能燎起整個平原的火,化成熊熊的春天。
比起林玉娥,林曉彤顯然更希望是祁封帶著自己,去把自己介紹給那些大家小姐,豪門貴婦,好讓她們再也沒有理由嘲諷她是個沒名沒分的。
可她剛剛張嘴,就被祁封推在了一邊。
“娘!”祁封甚至還跺了跺腳,“那個何意悅真的太不成體統了!”
祁封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林玉娥聽。
林玉娥登時火冒三丈,“反了天了!封兒你等著,這事,娘肯定給你討回公道來!”
若是祁越在跟前,還會攔一攔林玉娥,可是此刻隻有他們三個在,林曉彤是個說不上話的,祁封巴不得娘親幫自己出麵,自然是樣樣都由著林玉娥了。
林玉娥心想,不管怎麼樣,何意悅這麼做,也是掃了寧侯府的麵子,長公主就算是平時護著她,這個時候,總不會護著了。
下定了主意,林玉娥就帶著祁封往李子寧那邊走。
林曉彤也趕緊跟上,她實在是不想呆在這裡,像是一隻猴一樣被人指指點點了。
何意悅和鄭如秩喝酒回來以後,正看見林玉娥帶著祁封一起在李子寧旁邊哭訴。
為了能讓事情的影響更大,林玉娥還刻意提高了幾分嗓音,好叫旁邊的人也聽到。
何溫遠在一旁聽了不少,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林玉娥偷偷打量了他幾眼,心中竊喜。
何溫遠最是個在乎麵子的,這樣一來,他肯定會覺得麵子上掛不住,狠狠懲治何意悅一番,同時又會覺得何家對不起祁封,屆時,也會給祁封一點補償。
如此,也算是一箭雙雕了。
何意悅臉上神色難看到了極致。
從前林玉娥拿著何家威脅她的時候,她總是會作出讓步,到底林玉娥也不曾真的做什麼,她也就沒有計較。
可如今,林玉娥是當真覺得她是個好拿捏的了!
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林玉娥給老何難堪!
這筆賬,何意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!
“公主,您可說說,這何意悅這麼做,是不是太過分了點……”林玉娥擰著帕子,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。
李子寧半歪在那裡,捏著蘇子榭的手,細細把玩著,漫不經心開口道:“嗯……本殿倒是覺得,那少將軍的話也沒說錯,祁封都能娶小妾,為何她不能和彆的男人一起去喝酒?要我說,光喝酒可是不行,若是少將軍喜歡的話,乾脆就將那個什麼……什麼一起迎進府吧,咱們家裡,也不是養不起多一個人。”
林玉娥目瞪口呆,鄭如秩麵紅耳赤。
“我都在後院養麵首,少將軍作為我的弟媳,自然也是可以的了。”李子寧又笑了一聲。
自此,林玉娥想要讓李子寧幫她出頭的幻想是徹底破滅了。
祁越忍不住搖頭歎氣。
這林玉娥,做事之前怎麼也不考慮考慮呢,李子寧是個會在乎臉麵的人嗎?
她自己和寧侯府的臉麵,早就被她自己丟乾淨了,哪裡還有何意悅來丟的份!
林玉娥環顧四周,再無一個幫手,一時間麵如死灰。
可就在這時候,一個人忽然站了出來。
此人乃是張槎,近來在治水一事上,和李子寧有頗多爭端。
二人前一段時間甚至直接在朝堂上吵了起來,張槎極為看不慣李子寧的日常作風,上諫過多次,都被李成利給壓了下來。
“長公主的意思,是生怕寧侯府還不夠丟臉嗎?如果寧侯九泉下有知,知道公主如今將豢養麵首作為了家風,也許會覺得頭上一暖,喜歡極了這頂帽子?”
張槎皮笑肉不笑道。
他們這些文人,最擅長的就是譏諷彆人。
蘇子榭感覺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瞬間變得冰涼。
“亡夫恐怕是無從得知……”李子寧緩緩抬起頭來,目光陰冷,如同鬼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