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朗哥哥,皇甫前輩一直和姐姐交好,會不會……”
杜玉宛抬頭,小心翼翼看了燕嬰一眼,後頭的話並未說完全。
“是啊世子,您想想,那沈宜安如此惡毒,皇甫奉又和沈宜安交好,萬一故意算計小姐,給小姐留疤可怎麼好?”夏眠趕緊搶聲道。
燕嬰垂眸,沉默了一會兒,方道:“我會想辦法的,你且好生養著。”
說完,燕嬰又小心將她的胳膊放下。
眼見著燕嬰要走,杜玉宛不由得有幾分急了,“朗哥哥……”
難道說,朗哥哥已經不像是從前一樣關心愛護她了嗎?
“飯菜都涼了,讓她們再給你端熱的來,小心不要吃了發物,對傷口不好。”燕嬰掃了那桌飯菜一眼,道。
杜玉宛點頭。
燕嬰出去以後,夏眠才從地上起來,恨鐵不成鋼道:“小姐,您怎麼就不知道好好和世子說一說呢,您這不是白受傷了嗎?您剛剛就應該叫世子狠狠懲罰那沈宜安才是!”
“算了,”杜玉宛小小聲道,“姐姐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夏眠在一旁歎氣。
其實杜玉宛如何不想及早扳倒沈宜安?
一想到沈宜安還有和燕嬰在一起的可能性,杜玉宛心中就焦急難耐。
但她始終記得寧琪玉說的那句話。
“溫婉膽小,嫻熟不爭是你的好處,得好好利用著。”
在朗哥哥的心裡,她就像是那潔白的雪一樣乾淨,可不能就這麼玷汙了自己。
燕嬰帶著燕十七一起往外走,夕陽沉沉落到山下,夜幕漸漸攏了上來。
燕十七跟在燕嬰身後,隻盯著他的腳後跟。
打死他也不相信沈宜安和卿羽會故意欺負杜玉宛,但杜玉宛的傷也是實實在在沒有弄虛作假。
“跟我一起去一趟沈宜安那裡。”燕嬰忽然頓住腳步道。
燕世子忽而抿唇沉默。
“怎麼,你不想去見見卿羽?”燕嬰回過頭來看他。
燕十七癟了癟嘴。
他喜歡卿羽,燕嬰也是知道的,想來看在他的麵子上,燕嬰也不會對她倆怎麼樣?
燕嬰去的時候,沈宜安和卿羽正在火盆裡烤東西吃。
在栗子和紅薯以後,兩人又嘗試了芋頭和土豆,這會兒正在想還有什麼彆的東西也可以丟進去一起烤了。
燕嬰一進門,便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氣,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十七你來得正好,”卿羽聽到燕十七的咳嗽聲,頭都沒回,捧出一個土豆來,“你來嘗嘗這個。”
卿羽左右手換著倒騰那個土豆,被燙得不停地呼氣。
燕十七趕緊上前來,接住那個土豆,蹙眉壓低聲音道:“世子來了。”
卿羽的手忽而一抖,那土豆穩穩落在了燕十七的手心。
她呆愣愣地看著燕嬰。
如今燕嬰的眼神,已經和從前大不一樣,她也不知道,燕嬰是不是來找沈宜安麻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