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多年來,他除了吃點瓜子以外基本就沒有彆的愛好,燕嬰給他的月例銀子不少,他都存了下來,絕對要給卿羽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。
他雖然無父無母,但是彆人家姑娘出嫁有的東西,他都會給卿羽準備。
但現在燕嬰和沈宜安成了這樣,他自然也就沒有提成親的事情,隻能這麼等著。
杜玉宛和杜以山又在其中攪和,他每次一想起這兩個兄妹,就恨得牙根癢癢。
杜玉宛在那裡跪了一回兒,她生怕自己要是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的話,會引得燕嬰懷疑。
剛剛燕十七還說,絕對會繼續徹查這件事。
她也不知道寧雙淑做得夠不夠乾淨。
而且她哥哥一向是個沒什麼出息的,一旦燕十七用刑的話,隻怕是杜以山很容易就會把她給招供出來。
好在當時是叫夏眠去聯係杜以山的……
杜玉宛一麵往外走一麵想,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話,那麼就把事情全部都推到夏眠身上好了。
就算是犧牲了夏眠和杜以山也不要緊,總之她要一直留在燕嬰的身邊。
她一麵想著事情一麵往外走,差點絆倒在門口。
“十七,”燕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,輕聲道,“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,你隻暗地裡去查就好,明麵上不要聲張,杜以山要狠狠懲罰,好以儆效尤,叫王府裡的人,都小心一些。”
他如今已經很習慣自己作為威武王世子的身份。
雖然有些記憶他已經想不起來了,但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,卻是消失不了的。
燕狄的身子剛剛好起來,如今不能多勞作費心,很多事情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他雖勤勉,但是記憶不在,有些事情還是要多費一點功夫,外頭的事情他一向處理得很好,但是家裡的事情,就沒辦法投入那麼多心神了。
燕十七趕緊點頭應下。
即使不用燕嬰說,這一次,他也絕對不會輕饒了杜以山。
但是既然得到了燕嬰的首肯,他就更加不會心慈手軟了。
當夜,杜以山叫喊的聲音整個威武王府都聽得清清楚楚,其哀嚎聲比京郊山上野狼的嚎叫聲還要淒厲,讓人聽了不由得膽寒。
杜玉宛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,還是一個勁地發抖。
夏眠給她灌了一個湯婆子,她捂在懷裡,下唇發抖,恨不能衝過去毒啞了杜以山。
可千萬不要供出我來啊,隻有我嫁給燕嬰,你的未來才有希望啊……杜玉宛不停地在心中祈禱著,大約是希望自己和杜以山可以兄妹連心。
而沈宜安那邊,則照舊歪在榻上看書,卿羽賣力地擦著地板,像是要把杜以山來過的痕跡擦個一乾二淨。
昨日沒燒完的香和香爐都讓燕十七帶走查探去了,至於這剩下的香則被卿羽全部都扔了出去。
“小姐!”卿羽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忍不住咬牙,“這個人渣,早點死了才好呢!”
沈宜安慢吞吞地翻了一頁書過去,“還怕沒有那一日嗎?”
卿羽正在擦著地板,忽然抬頭道:“小姐,您有辦法?”
沈宜安輕聲一笑,將手中的書拿給她看,這一頁最上頭寫的正是——多行不義必自斃。
這句話,便是為杜以山準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