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麵色不是很好看,沈宜安便將自己的手爐遞了過去,輕聲對他道:“王爺怎麼出來也不多穿點,若是凍著了可怎麼好?”
秦扶桑的病雖然已經被皇甫奉給治好了,但是他還是留下了一點畏寒的後遺症,雖然不需要像是從前一樣大夏天也穿著大氅守著火爐,但還是要比一般人更畏寒一些的。
秦扶桑本是想推辭一下,但見旁邊燕嬰目光灼灼看著他,他便抿唇淺笑,接了過來,“多謝你還惦記著我。”
這話既不顯得過分生疏,也不會過分熱切,但也還帶著星點小熟悉,仿佛二人是多麼親密無間的朋友關係。
燕嬰越想越氣,乾脆彆過頭去。
杜玉宛便熱切地湊了上來,道:“世子哥哥,這裡有什麼你喜歡吃的嗎?之前周小姐還和我說,這皇宮裡頭……”
杜玉宛本是想和燕嬰顯擺一下如今她認識的人多,京中大家小姐她都認識不少,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土包子了,燕嬰娶了她,肯定要比娶一個冰冰冷冷不喜歡笑的沈宜安要好。
可是她的話還未說完,燕嬰便沉著臉道:“什麼獅子哥哥,以後乾脆叫我老虎哥哥得了!”
燕十七在旁邊忍不住,“撲哧”一聲笑了出來,遭了燕嬰一個白眼。
不過他抬起頭來往卿羽那邊看過去的時候,卻見卿羽麵上也是帶著笑意的,這便揚了揚眉,一副得意的樣子。
世子對自己翻白眼不重要,媳婦對自己笑才是最重要的!
杜玉宛就算是再笨,也能聽得出來燕嬰這是在擠兌自己了。
她麵色一暗,眼眶一紅,馬上就要哭出來了。
就在這時候,前頭有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:“皇上駕到————!”
眾人齊齊跪下,一起迎接燕奚。
燕奚雖然和燕狄是兄弟,年歲也差不多,但多年來保養得宜,瞧著倒比燕嬰也大不了幾歲,是個俊俏帝王的模樣,隻是這性子像是北燕的冰雪一樣冷,全然和燕嬰從前是反過來的。
他抬了抬手,示意眾人起身,落座以後,寧琪玉便貼身地遞過來一塊毛皮毯子,他接過來擦了擦手,便扔到了一邊去。
寧琪玉還在旁邊站著,本以為燕奚會順勢邀請她在身邊坐下,也好讓她露露臉,彰顯一下寵愛。
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以後,燕奚卻隻是揚眉,冷冷道:“還有事?”
寧琪玉不敢說話,低頭匆匆退下。
這燕奚的性子最是難猜,就算是寵冠一時的後妃,他說不喜歡,也就扔到腦後去了。
寧琪玉之前一直默默無聞,好不容易得寵卻很快失寵,這兩天好不容易和燕奚的關係好了點,她可不敢多惹了燕奚。
燕奚抬眸,他的眼睛,是像野獸一樣的琥珀色,配著他冷若冰霜的麵容,倒也相稱。
“宣王爺,在京中住了這幾天,可還習慣?”他的目光落到了秦扶桑的身上,清清冷冷開口。
秦扶桑應了一聲,微微頷首,“多謝皇上掛心,一切都好。”
“都好便好,不知王爺可有意,往後也在元豐城裡多住住?”
燕嬰的心意咯噔一聲,秦扶桑也抬起頭來,與燕奚對視。
“不知皇上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