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知道,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。
前些年,秦扶桑喜歡沈宜安,為了她不知道做了多少鬼迷心竅的事情,他一開始都不能理解,但是後來想著,秦扶桑到底也是個人,有七情六欲,便也罷了,往後便沒有多勸。
可是如今,沈宜安已經要和燕嬰在一起了,二人出雙入對不說,沈宜安更是直接來了北燕,住在了威武王府裡,難道秦扶桑還不肯死心嗎?
他當真想不通,沈宜安從未給過秦扶桑任何的承諾,難道秦扶桑就要這樣子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嗎?
眼見著秦扶桑走到沈宜安身邊,徐福又忍不住長歎一聲。
“皇甫前輩一切可還好嗎?”秦扶桑輕聲道,“之前就想著好好拜訪他一次,前幾次去王府的時候,他總是有事,不知哪日你和皇甫前輩有時間的話,可以一起出來吃頓飯,這幾日我在元豐城裡倒是發現幾家飯菜不錯的店,且這元豐的酒比彆的地方也要更烈更醇香一些,我們也可以小酌幾杯。”
“你身子不好,該少喝點酒才是。”沈宜安道。
他輕輕抿唇,“是呢,但是隻是少喝一點不打緊,還可以驅驅寒。你瞧著是我親自上門去請好,還是你同皇甫前輩說一聲?”
她道:“都認識許久了,倒也不必做這些禮節上的事情,老頭兒也不會介意的,我晚上回去和他說一聲也就是了。倒是你,剛剛那文小姐過去找你說話,怎得沒說幾句,你就叫人走了?”
“可不是我叫她走的,”他又笑了笑,“是我告訴她我身子不好,她大約自己打了退堂鼓,自己走的。”
“你身子可是又怎麼了?早就叫你多穿點才是。”她似乎是有點急。
他瞬間心中一暖,輕輕擺了擺手道:“不打緊的,我隻是說了一句而已,她自己心裡怕了,我如今的身子不知道比從前好了多少,也是皇甫前輩醫術好,我從前是斷斷沒有想過自己能活到如今,還能活得這麼好的。”
“既然活下來了就得好好活,你也到了該考慮自己終身大事的年紀了。”
“你這話說得,倒像是我的……”
秦扶桑說到這裡,話音忽然停頓,連麵上的笑容也停滯了。
像誰呢?
父皇嗎?
前些年秦岐恨他入骨,幾乎恨不能他早點死掉,近幾年明麵上看起來父子關係和睦,但他也知道,隻是秦岐如今勢力變弱,他卻蒸蒸日上,秦岐動不了他而已。
母妃嗎?
璿妃更恨他許多,而且璿妃的心裡隻有一個秦扶蘇,何曾有過他?
沈宜安也知道,他大約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,當即轉換了話頭,道:“你覺得哪家的飯菜好吃?我來了元豐城以後倒是沒在外頭吃過多少東西,若是問有什麼特色,隻怕是還不如你了解。”
秦扶桑也順勢換了話題,和她講起自己這幾日在外頭吃過的東西。
一旁的燕嬰氣得咬牙,對著燕十七小聲開口,“倒像是王府裡不管她的吃一樣,你今天就去請了元豐城裡所有的名廚回來給她做飯菜吃,本世子倒是不知道,那些東西有什麼好吃的!難道就比咱們王府裡的好吃?你瞧,你瞧她開心的,你瞧她那副沒吃過東西的樣子!”
燕十七忍不住歎氣搖頭,心裡想著,世子啊世子,您現在就差沒直接把嫉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,您要是喜歡,乾嘛不直說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