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福擔心他,能幫忙的事情就都攬到了自己身上,可是秦扶桑還是病倒了。
他走著路,忽然眼前一片漆黑,直接就昏了過去,頭磕到地上,起了好大的一個包。
旁邊的士兵急匆匆將他扶了起來,送進了帳篷裡,不過幾日功夫,秦扶桑就瘦得幾乎隻剩下一把骨頭了。
隨行的軍醫醫術一般,幾碗藥灌下去,秦扶桑也還是不見好。
他高燒不退,人都跟著糊塗了起來,一直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胡話。
徐福看他這個樣子,就想起二人相依為命的那些年。
那時候,秦扶桑基本隔兩天就要重病一次,縱然是夏日裡也要裹著厚厚的被子,如若不然,就會傷風,發起高燒。
如今的情景,倒是像極了從前。
徐福急得團團轉。
好在秦扶桑的身子還是比之前好了不少,沒像是前兩年一樣,一旦發燒就是四五日昏迷不醒,不過半天功夫,他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。
燕嬰也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他囑咐徐福照顧好秦扶桑。
秦扶桑強撐著起身,要出去繼續做事,卻被燕嬰按住。
“得了,你好生歇著,”燕嬰縱然形容枯槁,但揚唇淺笑的時候,卻還是風姿無雙,“等你歇息好了,也好來換我。”
徐福也是一臉的急色,“是啊王爺,您好生休息著,不然您要是再出什麼事,不也是給世子添麻煩嗎?”
秦扶桑這才乖乖躺下,咳了兩聲道:“那便……多謝了……”
燕嬰擺了擺手,匆匆往外走。
秦扶桑病倒以後,就有更多的事情落在了燕嬰的身上。
四下寧靜的深夜,連士兵都輪流去睡覺了,燕嬰卻還是在燭燈下看東西。
他眼睛有點花,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揉了揉眼睛,又灌下一大口濃茶去,強打起了精神。
算了算,他也有好幾日沒有給沈宜安寫信了,但是他也不敢寫,一旦提筆,他就有無窮無儘的話想說,有無邊的思念想要表達。
他也怕沈宜安從他的字裡行間看出點什麼,反而是白白擔心。
燕嬰又看了幾眼資料,困倦之時,就伸出手去摸了摸旁邊的那一遝書信。
那些全部都是沈宜安寄給他的信,每次累的時候,隻要摸一摸,他就覺得自己充滿了乾勁。
這裡的每一封信,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,每一個字,他都能背下來了。
他雖然收拾仔細,卻還是摸出了毛邊,可見他看了多少次。
閉上眼,他仿佛覺得沈宜安就坐在他跟前,提筆寫下這些信,喃喃念著對他的囑咐和思念。
從前分彆的時候,他也不是沒有給沈宜安寫過信,但隻有這一次,沈宜安也給了他正麵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