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扶桑擺了擺手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徐福這才關了門出去。
秦扶桑吹滅了桌子上的燈,凳子發出幾聲聲響,外頭的徐福以為他睡下了,便也放心離開。
但徐福不知道的是,此刻秦扶桑仍舊獨自坐在桌前,呆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他看見過燕嬰麵前的那一遝書信,封麵上是他熟悉的字跡,但是這字跡的主人,卻從來沒有給他寫過信。
一直到這一刻,他才發現,自己對於沈宜安全部的回憶和思念都隻存在於自己的腦海裡,他甚至沒有一件物品可以寄托自己的思念。
但是沒關係,一切都很快就會過去的。
雖然這幾天他一直在床上躺著,大事小情都是燕嬰去處理的,但是他知道,如今的情況,比之前還要不樂觀。
邊關的戰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,秦歧不知道哪裡來了這麼多人馬,一方麵和燕嬰還有秦扶桑對抗,竟然還有本事滲透楚國。
看來,他們還是小看了秦歧。
不管怎麼說,秦國也是從秦歧這一代開始發揚光大,一個開疆擴土的君王,定然不會是一個無能之輩。
這些勢力,想必是多年以前秦歧就已經安排下的,隻是還沒有到用的時候,他就被自己的兩個兒子架空了,所以才一直擱置著。
如今陡然獲得自由,他自然是要把自己從前沒用上的東西,全部都拿出來了。
這世上,斷斷沒有兒子想要算計老子的道理!
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父要子亡,子不得不亡!
秦扶桑和秦之亥既是臣也是子,這一次,他們必須要死!
秦扶桑自然也感知到了秦歧的這些想法,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想對策,如今,也算是有一個辦法了。
雖然凶險,可是如今,隻怕也是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。
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吧……秦扶桑在心裡暗自打算著。
他其實也能猜出來燕嬰的想法,如若不然,燕嬰也不會叫他給沈宜安寫信了,但越是如此,他越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而此時,沈宜安那邊,卻接待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這幾天,沈宜安也習慣了收不到燕嬰信的日子,她全部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腹中的孩子上,偶爾想燕嬰了,就看一看他之前寄給自己的信。
皇甫奉的醫術極好,如今沈宜安已經不怎麼難受了,每日還能多吃一點東西,人也慢慢圓潤起來。
連卿羽都覺得,沈宜安自打有孕以後,仿佛整個人都在綻放光芒。
她想,等燕嬰回來以後,一定會很開心的。
隻不過,在燕嬰回來之前,倒是有另外一個人先來了。
沈宜安沒想過,自己這輩子,還有和楚揚再見麵的機會。
上一次見麵的時候,楚揚還是一個自以為自己很聰明,喜歡耍心機的小孩子,這一次再見,卻落魄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