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像秋菊這樣的,統一被稱呼為瘋子或者傻子。
家裡人願意管還行,不願意管又四處惹禍的,隊上就把人帶得遠遠的丟到彆的隊地盤。
如果是男的下場可能好一點,撿點吃的能活得下去,女的多半是要被老光棍帶回家生娃。
事情到這,至少徐水生認為已經處理完畢,起身朝外走,“姑,我這會喊幾個人過來,你教教她們怎麼做。”
隊上大部分人都是半文盲,寫了看不懂,還是得麵對麵說才靠譜。
人餘光瞥見了小狗就隨口問一句,“姑,還留著呢,啥時候吃記得喊我。”
四個孩子眼神濕漉漉的立刻看向了老太太。
徐春嬌看了眼孩子們,又看了眼夾著尾巴瑟瑟發抖的狗子,走到牆角提溜著狗脖頸進了屋,繞著桌子轉了三圈,“狗娃兒,狗娃兒,拜門墩,不咬鄰居,不咬親兒,耀光賊的後腳跟,有屎有尿去南門。”
放下狗,徐春嬌對四個孩子說:“新狗繞著桌子轉三圈就等於在土地爺那裡上了戶口,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放下心來的四個孩子歡呼不斷,直到被徐春嬌拿小柳條趕出門去都不消停,還得在隊裡四處跑,遇到小朋友就叨叨家裡給狗子上戶口了。
漁村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狗,這一夜,隊上好些個大小朋友在地上打滾,涕淚橫飛的要求父母給家裡的狗子補戶口....
與此同時,這回吃飯大賽也通過跟著徐春嬌學做生蠔的那些老娘們,小媳婦的嘴巴傳遍了生產隊的大小角落。
徐水生斜眼看著還想來報名的社員,特硬氣的表示已經過了截止時間。
他心裡並不如表麵那樣淡然。
老太太已經說了,蒜蓉生蠔裡頭的蒜頭必須得用油炒出來才好吃。
徐水生隻能從隊上支出三斤肉錢以及肉票,讓會計進城買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