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紅霞還是有一點想對了的。
徐春嬌在飯桌上肯定要問問二兒子駕駛學校啥時候給畢業,人家平地摔都已經談攏了三個生產隊了。
提到牛進棚,話題就離不開徐春嬌。
也不是牛進棚故意說,實在是人語氣支支吾吾躲躲閃閃,沒一會就被老太太把話給套了出來。
“我不管,她自個答應的事,都已經分家了,回頭你們夫妻兩把家業敗光了,二妞和大妞就跟著我過,你們兩死哪去我都不管。”
心灰意懶進門的姚紅霞聽婆婆陰惻惻的聲音後眼神發虛,腳底發軟,手心汗津津的,一下子歪倒在地。
眾人趕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癱軟在地哭得快背過氣去。
姚紅霞這一胎孕吐很厲害,加上海島夏天長,每天都是三四十度的高溫,就算呆在陰涼地也熱得要命。
偏巧姚紅霞還是個不懂享福的,沒人喊她乾活自個都要想辦法找活計乾,彆人要是誇一句能乾不嬌氣她心裡就舒坦了,沒少把隻是懷孕而已又不是殘疾了掛在嘴邊。
加上今兒走了路還沒吃上飯,此時此刻人一難受臉就蒼白如紙,瞅著可嚇人了。
“她們不還錢....嗚嗚嗚嗚....叫他們還錢還不高興....說我小氣....嗚嗚嗚....我說我有難處...她們說活該....嗚嗚嗚”
人哭得肝腸寸斷了,這還說啥了,趕緊往赤腳醫生那送啊。
秦淑芬家裡還有菜根和洋辣子走不開,她瞅著婆婆相當平靜的目送著大夥扛著妯娌遠去,忽的扭頭就走。
那種‘對方死定了’的殺氣眼神讓秦淑芬立刻猜到了婆婆要去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