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當地顏麵無存,調離是預防人想不開的最好選擇。
船廠因為三線建設到海島已經十多年了,在高考消息剛放出來立刻就有了第一例,隻是這代價很大,也不知道後續還有什麼幺蛾子。
風波也蔓延到了學校,甭說公社小學暫停上學,就是子弟學校這兩天也放假。
於亮東一直聽著,但不敢插嘴。
其實他媽怕後麵政策有變動,保不齊連牛翠蘭也能高考了,到時人拋夫棄子也要讀書,就跟廠子裡那些已經瘋魔的人一樣,不就家不成家了麼。
人為了保險起見,已經悄咪咪的把牛翠蘭的初中畢業證書給撕了。
於亮東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。
那畢竟是他媽,就是覺得人做得再不對還能咋辦。
可要是叫媳婦知道了,他的腿也可能就保不住了,人隻能硬著頭皮說:
“還不知道能錄取多少人呢,我看不要瞎湊熱鬨的好。”
於磊擱外頭跟姚家旺玩呢,單腿跳著哭噠噠的就進來了,舉著砸青了的大腳拇指給大人看。
徐春嬌說:“沒事,離心大老遠的呢,死不了的。”
於磊也信,漸漸止住了哭聲,問:“媽你要去高考啊?”
“我媽得去”姚家旺小臉嚴肅的,“奶奶說,媽也得追求進步,我不能絆住我媽。”
牛翠蘭就狠狠地剮了一下丈夫,叫人瞧瞧什麼才是人話,真是比一個小孩都不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