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春嬌把睡在板凳上的牛海霞拎起來放花盆裡頭,騰出一張板凳遞給閨女。
花盆有點小了,牛海霞盤成蚊香狀裝得滿滿當當,睡得呼嚕呼嚕。
母女兩坐院子裡嘮。
租房的事用不上自個,不過牛翠蘭想起另外件事來。
隊上想種大蒜,她能不能跟船廠的子弟學校打聲招呼,來先鋒生產隊拉練。
每年開春城裡頭學工學農外加拉練一條龍。
今年船廠子弟學校裡頭,高年級學生的拉練是帶去生產隊丈量發酵的糞堆,就是根據梯形的寬啦,高啦啥的計算立方體積,根據內徑算內部容積啥的,這種一去是去一個星期。
低年級一般是當天去當天回....
牛翠蘭也有私心,於磊水痘剛下,她就想到這兒拉練。
一來離城裡頭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腳程孩子們不累,二來圍觀種個大蒜啥的活兒也輕鬆。
按正常流程,她得跟公社教育站打申請,回頭還得跟原單位做溝通。
可公社教育站管事的就擱這坐著呢,嘮嘮嗑就完事了。
徐春嬌答應得也快。
母女兩正說話,外頭傳來車輪胎戛然而止的刹車聲,林會計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跟兒媳婦拿錢,“趕緊的,你公公鼻子腫老大,我得帶他去市裡頭看看病!”
人沒說假話,就前兩天拔了根鼻毛,當天就說鼻子疼,昨天開始腫了。
打了消炎針沒見好,今天開始腫臉,老嚇人了.....
徐春嬌和牛翠蘭母女兩倒是沒懷疑,就是納悶:拔個鼻毛能搞成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