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於磊要中考,我們兩口子也得上班,帶著孩子先回來了,我婆婆說還在瀘市多住些日子,我想想也好,有個人陪著免得胡思亂想。”
牛翠蘭對親媽剛才的話更感興趣,她剛才聽見了,怎麼就忽然要建公社初中了?
徐水生問人去過荒屋沒有,瞧見女嬰沒有,又往亂葬崗那頭一指,“從那撿的,姑的意思可能是那地隻要推平了,整個公社可就沒有地方丟小孩了”
牛翠蘭和徐水生都覺得該丟還是會丟,隻不過丟得沒那麼順手和便利,但老太太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。
感慨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聽老太太又來了一句,“那些窮得要死的生產隊還呆著乾啥,有點良心還想養孩子的就上咱們這來落戶。”
老太太蒼蠅搓手。
勞力啊,通通都是勞力啊....
畢竟一脈相承,牛翠蘭短暫的愣神以後就跟上了親媽的節奏,詢問那經不經過教育局?
這年頭廠子自辦學校很普遍,回頭學生畢業時把畢業證書拿到教育局蓋章就行。
當然,這是不要教育局經費的做法,甚至連教科書都得自己搞定。
要是想通過教育局撥款,可能麻煩些。
如今徐春嬌在公社教育站的職位都不用打申請,明兒溜溜噠的就自個去城裡問一問就行了。
人把牛翠蘭的手往咯吱窩一夾,轉而問瀘市真的繁華很多嗎?那好吃的多不多?說的啥方言呢?
徐水生能理解親姑,這就跟趁你病要你命是一個道理,想趁著糧荒吸引人落戶。
可是姑啊,未來生產隊也會糧荒的啊,這麼多人湧入生產隊,到時候沒那麼多糧怎麼辦,誰都不知道鎮子裡到底買了多少糧,又能分到手裡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