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兒媳婦一字排開站人家院子外頭默默流淚。
這家兒媳婦剛好出來給老人喂飯,嚇了一跳。
不是啥好事,三個兒媳婦不好說得太明白,就問問這家兒媳婦老頭子什麼情況,真真是從不記事開始的啊?
老李頭兒媳婦說是的啊,已經送醫院瞧過了,要是認識字認識人,但是今天幾號,星期幾,現在是什麼季節都不知道,就已經是中度癡呆了,他們家這個以前叫吃飯就吃飯,不叫吃飯也不知道餓,現在更糟糕,一口飯包嘴裡已經忘記怎麼嚼了。
人家也不傻,老牛家就一個老太太,這麼問肯定是有端倪了,悄聲說:“正月十六那天,我姨媽姨夫回我娘家,我爸喊我把公公帶去一塊吃一頓飯,我們兩家住得近,彼此之間也是熟人。
“我公公有個用了幾十年的茶缸子,每次回去都要帶著一塊去的,那一天卻怎麼都找不到茶杯蓋了,七八個人都快把家裡翻出來了就是找不見,就沒去成。”
“隔天早上我抹桌子,那茶蓋端端正正就放桌麵上。”
“桌子上就一個暖水瓶,昨天那麼多人找怎麼會看不見呢。”
“我娘家說是障眼法,下邊有人提醒,我公公快到走的時候了。”
“家裡頭苦日子是快熬到頭了,你們運氣要是好能叫老太太走得快,就少受罪。”
老牛家三個兒媳婦不樂意了,收了眼淚拉著個長臉問會不會說話。
“我婆婆也沒得罪過你們家,這麼咒她合適麼。”
身為大嫂的黃水仙白了人家一眼,帶著氣呼呼的妯娌兩扭頭就走。
這會已經是飯點了,路過荒屋瞧見沒有瞧見生火的跡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