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還醒著的炊事員惦記著戰士們的飯。
牛進家一時腦熱挑了大梁,自個折返回去扛起大勺子繼續做飯。
西市野林子多,稀奇古怪的植物也多,這回就是炊事員撿回來不知名的植物當柴火燒,毒氣燒出來中了毒。
牛進家做飯做一半也中了毒,愣是口吐白沫堅持著把一頓飯給做完了。
這人是鐵飯是鋼,就怕影響了戰士們吃上飯!
軍醫那頭剛查明白燒的事毒番石榴,那玩意升起的煙霧中含有劇毒呢。
軍醫跑來的時候,人暈得都快沒氣了,還舉著個鏟子。
“媽,淑芬,當時我眼都給熏瞎了,可也沒說活不了啊,那群王八犢子就朝家裡頭寄我遺書,得虧那段時間戰事緊寄不除去,耽誤了好些天。”
“我給你們發電報還快些,那遺書就彆看了,我眼睛能看見了,也還活著呢....”
信後頭還有一小段話。
秦淑芬隻能看得懂幾個字,靠著猜好像是丈夫自個申請又從文書調到了一線,不免著急起來。
丈夫不愛讀書寫字她也知道,可當文書跟筆杆子打交道,好過跟炮彈在一塊啊。
徐春嬌看了眼兒媳婦繼續念:“我是自己申請從文書再上一線的,那些人太不是東西了,連普通人都敢下手,一定要擋住,不能讓他們跨進來一步。”
牛進家怕得很。
那些人不把人當人,一旦真跨過了邊境線,他的家人,彆人的家人,那就都得遭殃了。
“進家還說了,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再不會往家裡頭寄信。”
徐春嬌念完最後一句,眉頭也深深蹙起。
戰火要真波及,她這把老骨頭不說日子好不好過,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個世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