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就離市裡頭就差臨門一腳,又舍不得花牛進倉的全國糧票,最後一大家子進了市直奔國營飯店。
二兩糧票七分錢的燒餅,和一兩粗糧票,也是七分錢的油條沒舍得下手,最後直奔五分錢二兩糧票去的。
一大家子人手一個夯實的饅頭蹲路邊啃。
可能這兩年跟著老太太注意起吃來,這一個個從大到小覺得好事也得吃一頓慶祝,壞事也得吃一頓鼓勁兒,聚首少不了搓一頓,就連分彆也得一家人一起吃頓飯,心裡頭才踏實。
吃了飯,牛進棚把親哥送碼頭去了.....
今兒大家都是腦子一熱攜家帶口來的,還帶了彆人家的娃兒呢,晚上夜路可不好走。
牛進倉的運氣今兒也真事好,又買著當天的,即可就能走的船票。
一大家子從老到小太紮眼了,好幾個等船的來嘮嗑,問問是送親人啊?
徐春嬌說對啊,一個個指過去,“我二兒子,我大兒媳,我閨女,我女婿,我幾個孫子孫女”
一趟下來,周邊人除了要上船走的那個不知道,這一大家子誰是誰都認了個遍。
正兒八經的送人離開,一大家子心就穩當了。
本想著速度快點早點到家,結果半路被一夥知青攔了車。
為首的一個男知青緊張兮兮的問;“你們是來鎮壓知青的嗎?”
那群知青眼神直往後車廂瞄。
這群人不對勁,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的亢奮,麵頰微微抽搐,眼睛裡頭有凶光,甚至都沒法安靜的站著,一直在踱步。
徐春嬌麻溜開口,“哪跟哪啊,我們一家子!”
大妞從擋風玻璃探出頭來,喊,“爸,奶奶?”
那群知青表情陡然放鬆,一群人呼啦啦的散開,又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這居然不是個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