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麗芬一拍腦門,也繞過這個彎了,直喊自己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。
孩子們就擱邊上聽著。
二妞也不知道啥時候有愛替人尷尬的毛病。
而且擱小孩眼裡,考試考不好天塌了,忘記帶紅領巾天也得塌,心裡頭就老覺得王阿姨的天應該也塌了,然後一臉的同情。
王麗芬還挺納悶,這孩子眼睛水汪汪的看她乾啥?
人正聽大妞叨叨學校的窗是朝內開的,站起來老是磕著腦袋,以至於同學們都養成彎腰站起來的習慣,哪怕冬天窗戶關著都沒改過來,忙說‘對對對,一樣樣的,就是習慣了!’
話鋒一轉又順便問了句大妞讀書怎麼了。
也不是什麼不能往外說的事,牛翠蘭也沒藏著掖著,叨叨勞改農場那個四十多歲的方同誌還記得吧。
人對婆婆說:“方同誌來信,說他們那是五年製,人家也幫咱們打聽過了,要參加那邊的初中考試至少得去讀一個學期。”
王麗芬就驚呼,那方同誌老家在外地吧,這家裡頭誰跟大妞一塊去啊?
牛建國跳了出來,“我唄。”
黃水仙叫兒子滾一邊去,湊什麼熱鬨。
人心想就是覺得指望不上你們兩兄弟,我跟你爸都奮鬥成啥樣了。
多讀個六年級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初中呢。
王麗芬還擱一邊感慨老牛家的教育就是大開大合的。
真真是心裡話。
牛翠蘭說這才哪到哪。
親媽要不是半路去搞計劃生育了,人還要在公社學校裡乾呢。
按人的教育理念,小孩精力旺盛,除去睡覺能安靜片刻外,沒有一刻能停下來的,就該學習給全家做飯,乾家務活。
王麗芬挺震驚,外頭都在傳徐老太從來都舍不得孫子孫女沾手乾家務活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