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現任妻子來祭拜前任亡妻,她不認為這是好意。
傅暖嗤笑出聲,“林阿姨肚子都那麼大了,怎麼還到處亂跑?要是磕著碰著,這好意我跟媽媽可受不起。”
這話聽來是在關心林蓉,可仔細一品,個中的諷刺意味就很明顯了。
此時,站在林蓉身側的傅思柔,見到傅暖身邊的男人,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,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容與看。
本來母親讓她來墓園的時候,她內心還很抗拒,沒想到還真來對了。
然而從她出現到現在,男人正眼都沒瞧她一眼。
“姐夫,你也來了……”
傅思柔說著,腳步不自覺朝容與走過去,絲毫不顧及還有彆人在場,更完全不把傅暖當回事兒。
男人眉頭緊蹙,女人靠近他時,身上那香水味,濃烈刺鼻,讓他難以忍受,他退開兩步對身側的妻子說:“上車,我們回家。”
傅暖看著容教授那嫌棄的模樣,又瞧瞧傅思柔鐵青的臉色,不免好笑。
“姐夫,你是不是討厭我,我有這麼不招人待見嗎?”
傅思柔還不死心,嬌笑著再度靠近。
容與薄唇輕抿,眸底劃過不耐之色。
傅暖見狀,立刻會意,插進兩人中間,冷聲道:“你身上的氣味好奇怪,是不是吃羊肉了?不好意思,我老公聞不得騷味!”
容與原本還陰沉著的神色漸漸褪去陰霾,唇邊勾起一抹笑意。
他的女人要真想隔應誰,那戰鬥力可不容小覷。
“你……”
林蓉不想讓女兒在這時候多生事端,硬生生拽住她的手臂,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:“不要和她起正麵衝突,給我消停點。”
沒看到這裡有其他人在麼,演戲就要做全套。
傅思柔恨恨地咬唇,好,她今天先忍了這口氣!
總有一天她要傅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!
另一邊,唐遠山從看到傅兆出現的那一刻,就狠狠地攥緊了拳頭,身子不住地發顫,情緒鬱結在心口。
“父親。”唐堯低聲耳語:“保重身體,徐徐圖之。”
聞言,唐遠山攥緊的拳頭漸漸鬆開,眼底的恨意卻並未完全消散。
傅兆這才注意到站在傅暖身後的人,如果說第一眼看到時,他還有些不敢認,那麼在他看到唐堯時,就確定了眼前這人,就是唐遠山。
這麼多年不見,他居然回來了。
傅兆沉下心思,忽而笑了起來,向多年未見的‘老友’寒暄道:“遠山,好久不見了。”
唐遠山冷哼一聲,連一個眼神都不予回應。
傅暖看著這一幕,覺得氣氛有些怪異。
她記得小時候舅舅就不怎麼喜歡父親,幾乎沒給過他好臉色,父親則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。
對於母親去世後的記憶,她印象比較深刻的,就是舅舅當年大病了一場,在醫院裡就和父親打了一架,然後就出了國,再無來往。
“我們走。”
唐遠山根本不想理會這偽君子,杵著拐杖,唐堯攙扶著他,一步步離開墓園。
看著他們父子兩遠去的背影,傅兆眼中閃過一絲狠戾。
這父子先後回來,是不是在謀劃什麼?
唐堯對他的調查,唐遠山知不知情?
還是說……
這一切根本就是唐遠山授意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