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，我沒事，你不必自責。”
傅暖的語氣淡然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，想著儘快結束這次通話。
再這麼下去，她都不知道自己能隱瞞恢複記憶的事到什麼時候，怕她忍不住，把那些堆積在心中的質疑一股腦宣泄出來。
傅暖永遠都不會忘記，舅舅說過的那些話。
“爸，我現在有點事……如果沒有彆的事，我就先掛了。”
這時，電話那頭傳來傅兆急切的聲音——
“暖暖，爸爸知道，自從跟你林阿姨結婚之後，對你的關心太少。現在發生這種事，我說什麼都彌補不了你……你明天就帶著孩子回家來，讓我向你當麵致歉，好嗎？”
回去，當麵致歉。
傅暖嘴唇微微張合，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良久，她拒絕道：“爸，剛發生那樣的事，我還沒緩過來，身體不大舒服。等過幾天，我好點再回去看你。”
淡漠的口吻，卻令人挑不出錯來。
電話那邊的人安靜幾秒，複又笑道：“沒事沒事，你好好養身體，不要多想。”
“嗯。”
結束這通電話，傅暖長長拂口氣。
傭人的聲音將出神的她喚回現實——
“太太，先生回來了。”
聞聲，傅暖斂去糾結之色。
容與回來後，脫下外套，單手勾過她的腰身。
“怎麼不回房休息？”
“下午茵茵來過，剛走沒多久。”
傅暖從男人手裡接過西裝外套，揚著淡淡的笑意，把衣服掛好。
容與從身後環住她的腰，俯首貼耳低語：“心情有沒有好點，嗯？”
“唔……沒事。”
對於女人的嘴硬，容與並沒有拆穿。
知妻莫若夫，從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出，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黯淡。
沒一會兒，晚餐已經備好，傅暖上樓去叫小諾吃飯，卻發現小家夥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。
床邊還放著好幾包拆開的零食，有的已經空空如也，有的還剩下大半袋。
瞧著毫不知情呼呼大睡的女兒，傅暖滿臉無奈，給她蓋好被子，收拾好零食袋子，獨自下樓去。
坐到餐桌邊，迎上男人探詢的目光。
“小諾下午吃了不少零食，現在睡著了，等她醒來再說吧。”
容與輕笑著微微頷首，算作同意。
女兒是用來寵的，要是兒子……敢不吃晚餐，就餓著。
傅暖看著容教授縱容的模樣，她故作神情嚴肅的看著他。
“以後不能放這麼多零食在家裡，否則孩子都不好好吃飯了。”
寵女兒，也得有個度啊。
“好。”
男人想都沒想就應下。
他的妻子此刻心情不好，所以此時她說什麼，他都得順著。
容教授薄唇微揚，“晚上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。”
嗯……
神秘兮兮的，傅暖索性也不再追問。
……
用過晚餐後，容與穿上外套，看著女人身上隻一件單薄的衣服，眉宇緊蹙，叫傭人拿件外披下來，親手為她穿上。
“江邊風大。”
傅暖乖乖地站著，任由男人將她裹得嚴嚴實實，聽到他說‘江邊’兩個字，心中不免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