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容教授一本正經地說出“對不起”三個字，實在是難為他。
這樣於傅暖而言，就已經很好了，更何況經曆過這次的事，她覺得人生無常，兩個相愛的人沒必要把相守的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冷戰上。
特彆是，他們早已經離不開彼此。
“老公……我愛你。”
傅暖在他懷裡蹭了蹭，舒服地閉上眼睛，安然入睡。
頭頂隻傳來一聲輕笑，後來他說了什麼，她沒有聽見便沉睡過去。
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，眸色深沉。
“你是我的命。”
睡夢中的人兒像是感受到了這甜蜜的話語，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。
……
容音回房間，正要開門，身後傳來裴慕白的聲音。
“容音。”
她止住動作，回頭看向他。
他臉上還有淤青，可見當時容與揍他下了多狠的手。
“聊聊？”
容音緘默片刻，還是點點頭。
裴慕白並未逾矩，和往日的他似乎大不一樣了，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斂許多。
他們就這樣麵對麵站著，沒人開口。
最終到底是容音忍不住了。
“不是說要聊聊，你想說什麼？”
裴慕白不語，隻是認真地凝視著她，沒有靠近，保持著不會令她反感的距離。
又來了……
容音躲開他毫不掩飾的視線，從他們關係緩和以來，他時常用這樣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她，令她心慌意亂。
良久，裴慕白才開口，嗓音有些喑啞。
“沒什麼，就是想好好看看你。”
曾經他有很多機會這樣看她，那時候，這個小女人的世界全是他，可他卻太過習以為常，以為無論如何她都會一直在身邊。
等他意識到的時候，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，隻會仰視他，隻傾慕於他的小孩，事情脫離了他的控製。
“我有什麼可看的……”
容音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，問他：“你的傷好些了嗎？”
裴慕白微愣，隨即笑著摸摸唇角，無所謂道：“挺好，藥效不錯。”
“那就好。是我哥衝動了，他也是為了我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這個。”
裴慕白眸色深深，一反常態的深沉，令她有些招架不住。
“沒彆的事我回去休息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裴慕白叫住她，晦澀地開口。
“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。”
其中的意思，他們都懂，不需明言。
“你的想法，還是和之前一樣？”裴慕白不死心地問。
“是。”
幾乎沒有猶豫的，容音開口答道。
他並沒有意外，坦然一笑，像是預料到了這個答案。
“很巧，我也是一樣。”
容音幾乎就要被這樣的笑容晃亂心神，轉身逃似地迅速開門回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