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容小諾自嘲地笑笑。
傅慎行眸子暗了暗，還是忍不住遞給她一張紙。
“擦一擦，如果你不想姐姐和姐夫擔心。”
她並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紙，而是徑直用手擦乾淨，吸了吸鼻子，裝作無事發生地下樓去。
看著她的背影，傅慎行心裡說不出的滋味。
可是一切都是根本不該開始的錯誤，既然是錯，就不該讓它繼續下去。
……
一家四人坐在一起用餐，席間卻沒有一個人說話，安靜得出奇。
最後還是傅暖提議大家舉杯，祝小諾一切順利。
“小諾，在國外要注意安全，遇到什麼要告訴我和你爸爸，知道嗎？”
容小諾點點頭，有些淚目。
不管發生什麼，爸媽永遠都是她堅實的後盾，她很幸運，又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？
隻是她實在算不上是個孝順的女兒，才和他們團聚不久，便因為這麼一件事，又要離開他們身邊。
可如果不走，她沒有信心每天麵對傅慎行。
“媽……我舍不得你和爸爸，要不……要不我還是不去了。”
不等傅暖回答，傅慎行搶先道：“為什麼不去？出國是件好事。”
傅暖也說：“慎行的話不錯，何況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好了。如果是舍不得我們，等你在那邊安定下來，我們就飛過去看你。”
容小諾心裡酸酸的，隻因為傅慎行那一句話。
她故作開玩笑地問他：“小舅舅，你就那麼希望我趕緊走嗎？”
“終歸是要走的，更何況出國是你的意願。”
傅慎行平靜地說出這句話，放下筷子，對傅暖和容與道：“我還有點事，先走了。”
“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嗎？”
傅暖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我想起來傅氏那邊有些事情沒做完，過去處理一下。”
聞言，容與皺了皺眉，但沒有多說什麼。
傅氏那邊的工作量已經給他減輕了不少，斷然不至於如此。
說完，傅慎行便拿起衣服準備出門，容小諾見狀，立刻扔下筷子跟上他。
這一次分開，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。
或許是她太過卑微吧，即便是這樣的情形，即便他把話說的那麼清楚，她還是想……再多看他一眼，一眼也好。
“我去送送你。”
傅慎行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她，沒有說話，算是默許了。
直到走出彆墅，他才停下腳步，轉頭，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。
“容小諾，你沒有自尊嗎？還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？”
她的身子微微顫了顫，忍著鼻酸問他：“你要和我做陌生人嗎？就算……就算我們不是我想的那種關係，可你還是我的小舅舅，我……”
“我不是。”
冷淡決絕的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，於他而言，似乎並無半點心理負擔。
可於容小諾而言，如同錐心刺骨。
“好了，她還在等我。”
她……林清晗嗎？
女孩怔怔地站在原地，等她回過神，車子已經絕塵而去。
她的小舅舅，已經有了林清晗，在他心裡，她比她，更為重要。
她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裡，將自己關在房間，木然地坐在床邊。
明明心裡很難過，可是此刻，她好像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