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算不上太明顯,可還是有人聽出來了,密切關注著鋼琴前的那個彈奏者。
這樣的失誤,是不應該犯的。
容小諾忍著疼痛,繼續跟上樂團一起,彈奏著屬於她的部分。
這是樂團第一次中國之行,不能因為她的失誤而連累了整個團。
手指的疼痛越來越明顯,她甚至看到了指尖的血跡已經沾染到了琴鍵上。
可是怎麼會?鋼琴怎麼可能會有紮人的東西呢?就算有,今天下午彩排的時候,她也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。
算了,這個時候不能分心,否則隻會犯更多錯誤。
她深吸一口氣,一直堅持到整支曲子結束。
去到後台的時候,她的唇色已經蒼白。
路晨心知剛才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,否則以小諾的水平,根本不會出這麼大的失誤。
他心急如焚地跑過去查看容小諾的情況。
“怎麼回事?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還是鋼琴不對?”
容小諾搖搖頭,咬牙把手藏到背後,假裝無事發生。
“抱歉,我剛才手滑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路晨篤定地說:“給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“我真的沒事。”
路晨不理會她的拒絕,抓著她的手拉到自己麵前,卻不小心弄到了她指尖的傷口,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嘶……”
看到她滿是鮮血的手指,路晨心疼不已。
“怎麼弄的?這就是你說的沒事?”
“我……”
“Osbert,你倆彆卿卿我我了,小提琴手就位!”
路晨在演出和小諾之間難以抉擇,猶豫幾秒之後,他對小諾說:“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說完,他拉著她就要走。
“不要!不要因為我一個人毀了整個樂團的演出,這是大家的心血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“Osbert你乾什麼呢?快點啊!”
聽到催促聲,容小諾用力推了他一把,威脅他道:“你快去,你要是不去,作為樂團的罪人,我隻能退出了。”
“那……你找個地方把手包紮一下。”
路晨火急火燎地上了台,容小諾則在後台垂頭喪氣地坐著。
不論是因為什麼,剛才的彈奏確實彈砸了,事實無法改變。
“這位先生您找誰?”
聽到工作人員的聲音,容小諾朝那邊看去,或許可以找她借一點紗布或者創可貼。
“我找容小諾。”
這個聲音……她再熟悉不過。
她快步走到化妝間入口處,果然看到了他。
“小舅舅……”
見到她,傅慎行淡淡一笑說:“過來。”
她就像是被一種魔力操控了,情不自禁地靠近他,就這麼乖乖聽話到了他身邊。
此刻,她就像是在做夢。
“你怎麼會來的?”
不是說來不了嗎?不是都已經提前祝她演出順利了嗎?
“應酬推掉了,想了想,你的演出似乎更重要。”
容小諾原本是想讓他看到她在台上光芒萬丈的模樣,卻不曾想,丟臉了。
“特意邀請你來,就看到了我進入樂團以來最狼狽的一次。”
“在我麵前,你永遠都是那個小女孩。不完美,卻美好。”
他垂眸看去,才發現她的手指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“手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