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小諾一方麵是擔心他,另一方麵,他們這個姿勢一直維持著,也不是個事兒,一會兒救護車來了,難不成他倆要這樣抱著被醫生抬上去?
“嗯……”
其實也不是那麼疼,隻是這種感覺,讓傅慎行依戀。
他舍不得放開她,想再多抱她一會兒,哪怕隻是抱一抱也好。
十分鐘後,救護車終於趕到,醫護人員進來,一看到這場麵,也很為難。
可無論怎樣,隻要一挪動,傅慎行便說肋骨疼。
最後醫護人員沒有辦法,隻能將兩人一起抬了上去。
誰都沒有看到,傅慎行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笑意。
這樣一來,疼也值得。
……
醫院。
容小諾和傅慎行分彆被推進了觀察室。
她的檢查進行地很順利,很快便出來了。
路晨在外麵等著,見她出來,問:“你怎麼樣?”
“沒事,醫生說不嚴重,擦傷消毒抹點藥就好了,扭傷也不重,手指被金屬紮傷,需要打破傷風。”
“破傷風?”
路晨皺眉,問她:“鋼琴上有什麼,你到底為什麼會傷成這樣?”
她低聲道:“琴鍵縫裡被人插上了針,不止一根。”
“怎麼會這樣?誰乾的!”
路晨幾乎從來沒發過脾氣,可此刻的他,周身都被低氣壓包裹著,淺綠色的眼眸看上去也不像平日裡那般溫和。
敢動他的未婚妻,不論是誰,他都要把這個人揪出來!
其實容小諾心裡大概有數,可沒有證據,她不想胡亂攀咬,更何況……那人是小舅舅的心上人。
如果真是她害的她,小舅舅又救了她,就一筆勾銷吧。
容小諾搖搖頭:“不知道,可能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吧。算了,我傷的也不重,就不要節外生枝了,我們早點離開桐城,就沒事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路晨敏銳地捕捉到了最後那句“離開桐城就沒事了”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乾的?”
“我……”
她正不知該如何跟路晨說,傅慎行從觀察室裡被推了出來。
他看上去傷得很嚴重,唇色有些發白。
“醫生,他怎麼樣?”
容小諾很擔心他,隻是她反複告訴自己,不過是因為他救了她,她對他有所愧疚罷了。
“傷得有些嚴重,右臂骨頭略微有點錯位,不過問題倒是不大,最嚴重的是胸腔,肋骨斷了一根。”
肋骨……
容小諾看著他這副模樣,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斷了一根肋骨,那該有多疼啊!可他自始至終都在對她微笑,甚至她一度以為他根本就是裝出來的。
他,或許隻是不想讓她擔心。
可他知不知道,他越是這樣,她內心就越是動蕩。
這個人,總是要在她心裡掀起軒然大波,才肯罷休,然後又將她推開。
“傅慎行,你是不是傻?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?”
“彆愁眉苦臉的,我又不是死了。”
聽他說出“死”這個字,容小諾趕緊“呸呸”兩聲。
“你少胡說八道,什麼死不死的……”
傅慎行現在這樣,必須得住院治療,畢竟他是為了容小諾受傷的,她滿心愧疚,決定暫時先不離開桐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