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Osbert，我的意思是說，樂團的巡演，還是不要等我了，我不一定能趕得上。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排練。”
容小諾跟他解釋，可聽起來卻怎麼都像是在找借口。
“這樣嗎？”
路晨笑笑，問她：“你是不是已經不想離開桐城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
容小諾猶豫著，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。
“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。小諾，你的心裡，並沒有完全放下。”
事已至此，再否認下去，無論對誰，都沒有好處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說：“Osbert，對不起。”
果然……還是到了這一天。
路晨心中難過，卻還保持著最基本的紳士風度，畢竟是他真心實意愛過的人，即便最後走不到一起，也不至於反目成仇。
“彆說對不起。感情的事，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也勉強不來。”
“謝謝你這些年在巴黎對我的照顧，其實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，你對我的好，除了嫁給你，我想不到彆的方式去回饋，隻是那天你的話，敲醒了我……”
路晨自然知道，是他回巴黎之前，對她說的那番話。
“婚姻是神聖的，而不是隨意用來報恩的。如果我就這樣嫁給你，不僅是對自己一生的不負責任，更是對你的傷害。”
路晨苦笑，半開玩笑地惋惜道：“早知道就不對你說這些了，讓你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勉強自己嫁給我，想後悔都不行。”
“你不會這樣的。”
她了解路晨，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。
“小諾。”
他鄭重其事地叫了她的名字。
“嗯？”
“三天後我就帶著樂團去羅馬，這一次，我會讓Katherine來替代你首席鋼琴手的位置，即便是為了你，我也不能耽誤整個樂團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希望這次羅馬之行能順順利利。”
“一定會的。”
在掛電話之前，路晨對她發出了邀約：“如果那時候傅先生身體好的差不多了，你可以帶他一起來羅馬看演出。”
帶著傅慎行一起去羅馬？這個她是真的從來沒想過。
就算她願意，他肯嗎？
“好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帶他一起。”
容小諾想起路晨向她求婚時的那顆粉鑽。
那種高價值的東西，無論如何都要還給他才是。
“Osbert，等去羅馬或者回巴黎的時候，我把那顆粉鑽還給你。”
路晨一聽，愣了兩秒，隨即低笑起來。
“那東西你留著吧，原本就是送給你的，你還給我，我也沒辦法重新給它找個主人。”
對於他這一說法，容小諾並不同意。
“它太貴重了，我不能留著，更何況，你的心意，應當給更值得的人。”
“不。”
路晨對於自己的想法十分執著：“送出去，自然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。倘若我再遇到一個喜歡的女人，自然會送給她更適合她的東西，這顆粉鑽，隻屬於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
路晨打斷她，說：“就當是我提前送你的結婚禮物，嗯？”
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，抿唇沉默，良久才道：“謝謝你，路晨。”
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中文名字，也是第一次，路晨覺得自己的中文名這麼好聽。
“我想要的，不是你的謝謝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