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裡兩點，封慕妍則坐上容景城的車先回封城。
她給Lu打了個電話。
“Lu哥，顧城的情況還好嗎？我們已經找到人了，現在正在趕回封城。”
“顧城的情況暫時穩住了，剛剛……腫瘤科來了電話，說那女孩……可能撐不住了。”
癌症的惡化，本來就沒人能說得清，變化無常。
下一刻，她撲入他懷裡，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沙啞——
“容景城，以後我們都要活得好好的……”
“想要延續生命最好的辦法……生個孩子。”
醫院。
淩晨四點，女孩楚熙搶救無效去世了，按照她的遺願，她的心臟將會成為捐獻供體，可心源儲存的時間不長的，需要儘快安排顧城的手術才行。
淩晨五點，重症監護室內。
“顧城，我是封慕妍。我把人帶來了，你快睜開眼看看。”
封慕妍……
顧城可以看清人臉後，目光掃了眼病房裡的其他人。
除了封慕妍和Lu以外，還有一對父子。
他動了動乾涸的唇瓣，幾乎是扯著嗓子，說出了三個字——
“對不起……”
林揚搖了搖頭，“不，應該是我對你說一句，謝謝。”
林揚拍了拍兒子的肩膀，孩子像是懂了什麼，走到顧城身邊，咧嘴笑道：“大哥哥，你好，我叫林唯立，今年十歲，就讀於臨小五年級。謝謝你當初給我們的那筆錢，讓醫院救回了我的生命。”
“還要感謝哥哥，讓媽媽在這個世界又活了很多年。”
……
早上八點，一切準備就緒，顧城躺在病床上，就要被推入手術室。
“封慕妍……”
聽到顧城的聲音，封慕妍低頭看他。
“如果我能活著從手術室裡出來，我們再來一次約會，好不好。”
封慕妍隻能硬著頭皮，當著容景城的麵答應了。
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……
這場手術進行的時間很長很長。
隔著一定距離，封慕妍都能感覺到容景城身上的冷意。
“老公，吃早餐。”
“不吃。”
冷不丁的兩個字從他唇間溢出，一點麵子都不給她。
封慕妍言言垂下腦袋，啃了口三明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