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江晚溪就向公司請了假。
李珍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中午了,嚴沉言給她做了一些意識檢查,情況很穩定。
江晚溪知道,這個時候的她,要很有自信,要隨時保持笑容。
“媽,我們就聽嚴醫生的,接受化療。”
“傻丫頭,癌症是治愈不了的。。
“可……”江晚溪還想再說什麼,就被打斷了,李珍說著餓了,讓她去買點營養餐來。
支走了女兒後,嚴沉言將手中的病曆本合上,看著有話要和他說的病人。
“媽,有話就直說吧。”
“我……不想住院,有沒有藥可以抑製一些,讓我回家休養吧。你的話,晚溪會聽的。”
他是醫生,又是女兒的丈夫,一句話,勝過她的千萬句。
“化療隻是偶爾住院觀察,媽你不用擔心。”
李珍聽這話,就明白女婿的意思了。可……
“我都老了,不想折騰了。”
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,但李珍卻不這樣。
男人噙著淡笑,卻是說出來的話,堅定如許。抬眸對上李珍的眼睛,每一個字,落在李珍心間,都閃過一抹苦澀與涼薄——
“我舍不得,看到她哭。”
那個小女人的,一絲一毫難過,眼淚,都是他最後的底線。
失去了母親的她,會悲傷,會拒絕他。
而他,會因此而發瘋的。
江晚溪很好奇,不過才一頓午飯的時間,母親竟然改變了自己原先的態度,願意接受治療。
看著接下裡的幾天,母親很配合嚴醫生的話去治療,江晚溪就放心了。
果然,有他在,她什麼都不用怕。
在母親治療的過程中,她去了一趟隔離病房。
裡麵的小家夥正在看著書,她敲了敲隔離玻璃,男孩抬頭看到了站在窗子外的大姐姐。
下了病床,慢慢朝那玻璃走近幾步。
但男孩似乎有些怯弱,走出三步,就停下了腳步。
即便是隔著隔離玻璃,他還是不敢,朝陌生人多走近一步。
他們,都怕他。
看出了那孩子瞳孔中的拒絕與黯淡江晚溪拿出紙和筆,寫了幾個字,抬起來給裡麵的人兒看到。
她和他打了招呼,可對方隻是冷漠的看著她,不為所動。
蹙眉想了想,又寫下一句話——
“我是潘多拉,你可以向我許願望。”
可那孩子,臉上出現了一抹迷茫,外麵的這個大姐姐,好奇怪。
不由得,走近了幾步,呆呆看著。
——想要什麼,我都能幫你實現。
——玩具車喜歡麼?
——毛絨熊?
她似乎寫了很多東西,他都不為所動。
拿這孩子沒輒兒,到底是想要什麼呢?
就在江晚溪喪氣的時候,病房的人兒已經找出了之前嚴醫生送給他的畫本,他不會寫那個字,隻好皺著小臉,儘量畫出一個圖畫。
“糖?!”
江晚溪脫口而出,對方頓了很久,才微微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