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解釋,何必吝嗇。
嚴沉言從身後輕輕抱住江晚溪,語氣親昵溫柔。
“晚溪,我的身份是我不能選擇的。可你,是我可以選擇的。”
她聽到那暗啞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涼薄幽幽傳來——
“遇上你,起初隻是覺得很溫暖,直到那個孩子沒有的時候……”
直到那個有緣無分的孩子沒了的時候,對於她的脆弱,她的眼淚,她的強顏歡笑,他才好像感覺到,左心房那個叫做心臟的位置,也會有感覺。
什麼感覺,疼?好像不是。
可其他,卻又說不上來。
第一次,身為一位醫生卻找不到自己的病根。
無藥可救,大抵如此。
“夠了,我不想聽!”
江晚溪卻冷聲打斷了,她不想聽,現在說什麼,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麼?
他回不到以前的他,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。彼此隻需要明白這一點,就足夠了。
“嚴沉言,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,甚至婚姻對你而言,都是欺騙下的產物。”
江晚溪承認,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對她那般的好,細致入微,甚至已經依賴到無法離開。
可對一個人好,就是愛麼?
她的愛情觀裡,隱瞞與欺騙,從不該越陷越深。
“從一開始,甚至是婚禮的時候,你就可以告訴我你的一切,可是你沒有!”
“我怕你會離開。”
……
接到小姨電話的時候,江晚溪正準備給小萌新喂零食——
“小西,你快來醫院,你媽她……她犯病了!”
直到那紅燈熄滅,江晚溪都沒能緩過神,醫生從裡麵出來,神色沉重——
“抱歉。”
抱歉,抱歉是什麼意思?
江晚溪有些聽不懂了,一隻手捏緊拳,另一隻手狠狠拽住醫生的手臂——
“醫生,我媽媽她……”
小姨捂著嘴,意識到醫生的話是什麼意思後,刹那痛哭起來。
還有江琪哀痛的聲音——
“姑媽!”
這一切太突然,江晚溪的大腦像是瞬間空白了。耳邊,是那母女的哭腔,可她全然怔木。
下一刻,她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……
李珍葬禮的那天,下了很大的雨。
她被安葬在當初江晚溪父親的墓裡,是合葬。
遲了那麼多年,還是在一起了。
在葬禮前一個晚上,她隻對他說了一句話——我想讓媽媽安靜的走。
以嚴沉言現在的身份,丈母娘離世,勢必會引起很多媒體的關注。
可她不要,母親不喜歡那些,她也不喜歡。
整個葬禮上,她沒有哭。
如今江晚溪唯一能做的,就是好好生下這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