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鳶抬腳登上畫舫,剛走了沒幾步便總感覺背後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在盯著她,盯的她渾身發毛。

可是在她回頭看去的時候,又沒有人,難不成是她想多了?

“表妹,你額上的傷口傷的不輕,我先給你上些藥吧。”謝洛塵看向南鳶。

即便是日後他們的婚事成不了,但是他們畢竟還是表兄妹,這也是謝洛塵站出來為她說話的一部分原因。

“多謝表哥。”南鳶點頭。

她敏銳的發覺到謝洛塵對她的態度產生了很大的轉變,成親不光是看兩個人合不合適,更多的還是看兩個家族合不合適。

她嫁謝洛塵,為的就是讓謝洛塵幫她守住家產,謝洛塵娶她,即便是沒有什麼目的,那也絕對不能讓她拖累謝家。

而剛剛的事,想必謝洛塵也已經意識到她同京城貴女們的關係不太好,有可能會連累到他的仕途。

他或許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繼續這門親事了。

南鳶隱下眼神中的種種情緒,跟著謝洛塵走進畫舫,同時心裡也湧起一抹疑惑。

“表哥,你好像對這畫舫很熟。”

她知道這畫舫的構造也就算了,畢竟她上輩子是來過的,但是謝洛塵是怎麼知道的呢?

謝洛塵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,拿出創傷藥來給南鳶處理傷口,隨後壓低聲音說道:“我買通了看守此宅的仆人,昨天的時候他帶我進來轉了一圈。”

聞言,南鳶心中的疑惑更重了。

謝洛塵也不賣關子,直接說道:“謝王府表麵上看著風光,但我父親不在朝中為官,隻是占了個王爺的名頭,沒有實權。

在京城裡,但凡有點權勢的,就像是林三小姐,對我、抑或是我們謝王府,都沒有半分敬重。”

南鳶垂下眼睫,思索著謝洛塵的話,試探性的問道:“表哥來此,不光是為了踏青遊玩,更是為了結交好友,好入朝為官?”

謝洛塵的眸子沒什麼情緒,隻專注的給南鳶擦拭傷口,隨口答道:“對,丞相膝下的獨子今日會來畫舫,我想著能借機搭上他這條線。”

丞相獨子?

“沈摘星?”

南鳶皺了皺眉,她前世倒是聽顧景珩說過沈摘星這個人。

若是她能幫謝洛塵搭上沈摘星這條線,想必謝洛塵便能知道自己很有價值。

那麼他在要退婚的時候,便要再掂量掂量。

隻是,該怎麼讓他搭上沈摘星這條線呢?

“嘶——”

南鳶的思緒被額頭上傳來的刺痛打斷,她下意識的就要去碰,卻被謝洛塵攥住了手。

“不要碰它,剛上好藥。”謝洛塵看向南鳶額頭上的傷,紅腫不堪,下意識的便朝傷口吹了吹。

感受到額頭傳來的呼吸,南鳶抬起眼眸,對上他關切的眸光,有些不知所措。

謝洛塵見狀,笑著道:“小時候,我磕著碰著了,母親就是這樣做的。”

“多謝表哥。”南鳶道謝。

這時,她突然又感覺到了那道冷冽的目光。

她下意識的側過臉,朝身後看去,卻什麼都沒有發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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