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的人都被顧景珩眼底的冷光嚇到了,一個個紛紛縮回脖子,低垂下頭。

不敢再多說一句話。

而那個被踹了一腳的男子更是兩股戰戰,”咚——”的一聲跪在地上:“太......太子殿下......”

“太子殿下恕罪,小人......小人實在不知是太子殿下在這裡呀!”

“拖出去,永世不許踏足京城半步。”顧景珩薄唇微啟,語氣淡漠如冰。

“太......太子殿下饒命啊!”他哀嚎一聲,被侍衛們架走。

周圍的其他人都瑟縮在原地,連大氣也不敢喘,唯恐自己是下一個被殃及池魚的。

顧景珩掃了一圈,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縮在後麵,瑟瑟發抖的那名粉衣女子身上。

“挑撥是非,毀孤清譽,禁足三年。”

那名女子臉色刷白,她沒想到事情居然演變成現在這樣,她本是想著能在林三小姐麵前露個臉,讓林三小姐以後多關照關照她。

誰知道......誰知道她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話,就得罪了太子殿下,還惹上了三年的禁足。

禁足三年,她早就過了婚嫁的年紀,又因為是太子殿下罰的,還有誰娶她?

不能給家族帶來利益的女子,隻能是淪為棄子,這讓她如何承受?

“三......三小姐救我!三小姐救我啊......”

“閉嘴!”林以棠眉頭緊皺,這個時候誰出頭誰倒黴。

她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。

粉衣女子還沒來得及說兩句,便被人拖了出去。

“還不走,是想留在這裡等孤請你們出去?”顧景珩的眸光森寒。

眾人立刻逃命般的往外跑。

謝洛塵被留在後麵,起身的時候,透過顧景珩和門框之間的縫隙,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簪子。

好眼熟。

但他也來不及多想,便先跟著眾人一同離開。

待人都離去,顧景珩轉身走進房間,裡麵卻空無一人。

窗子打開,風吹動著床帳輕揚,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。

仿佛,方才的那場鬨劇,隻是他的一場幻覺。

隻有被丟在地上的沾著血的簪子昭示著剛剛所經曆的一切。

顧景珩緩緩蹲下身,撿起簪子。

簪子上麵還有血跡,一滴血珠落在地板上,暈染開來。

——

南鳶小心翼翼的從窗子翻出來,踩著外圍的凸起,一點點的移動到了甲板上。

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便聽到一道女聲。

“是誰?”

南鳶循著聲音看去,隻見長公主殿下帶著掌事姑姑正一臉疑惑的看著她。

“長公主殿下萬安。”南鳶連忙俯身行禮。

長公主眯了眯眸子,她剛剛親眼看到了南鳶從船艙裡麵爬出來,而南鳶爬出來的方向似乎就是林以棠吵吵嚷嚷要捉奸的位置。

她也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,竟敢在她的畫舫上乾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,但到底顧念著身份,沒跟他們一起下去湊熱鬨。

這可倒好,直接讓她碰到當事人了。

長公主看向南鳶,隻見南鳶此刻跪在地上低垂著頭,頭發有著些許的淩亂,衣衫雖然整潔,但卻還是能看到她衣服下若隱若現的紅痕。

事實不言而喻。

還沒等長公主說些什麼,便聽到一旁的走廊傳來話語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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