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沒有,不然那些當官的怎麼沒有一個有事的,死的都是平民百姓呢?”南嘉慕笑了笑:“小鳶兒,這裡麵的水太深,你還是不知道的好。”
知道的越多,死得越早,就好比他知道了真相,現在所有人都想要他死。
南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:“那我該怎麼辦?”
“現在能回家嗎?”南嘉慕問。
南鳶搖了搖頭,剛出來賑災,自然是沒有人肯送她回去的。
南嘉慕沉默了片刻,若是不能回家避難,那儘早知道這裡麵的情況要比一頭霧水的要好,至少知道該怎麼應對。
“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皆為利往,這裡麵自然是有利可圖。你隻需要知道賑災裡麵的油水可大著呢,足以讓大多數人趨之若鶩。”
“李狗的爹是一品大員,被陛下派來負責軍營糧餉和災民賑災一事。隻不過他沒能禁得起錢財的誘惑,他吞下了大部分的糧餉。”
“現在軍營糧倉裡麵的糧餉隻夠兵將和難民三天所用,按理說,他們應該將這筆錢補回來,但是進去容易出來難,想從他手裡把這筆錢拿回來,簡直是癡心妄想。”
“所以李狗他爹便聯合他姑父給災民下毒,一日死傷數萬,借以疫病之名,就地焚燒,銷毀罪證。就算是有人有什麼異議,也早已沒了證據。”
“哥,你跟我回家吧。”
南鳶緊張的握住了南嘉慕的手,她現已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。
南嘉慕定然是跟李家處於對立麵,而李家敢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,那就代表著他們背後肯定有著靠山。
單單靠南嘉慕一個人,想要扳倒李家,簡直就是蜉蝣撼大樹,勝算渺茫。
南嘉慕的視線落在南鳶握著他的手上,眸色便暗了些許,笑著將南鳶的手推了下去,問道:“就算是你哥我現在想跟你回家,那也是回不了的,你覺得李氏一族會放過我嗎?”
“我若是現在回家了,彆說我的命能不能保住,恐怕還會連累到你和爹娘。”
“我可以去求......”南鳶突然頓住了話頭。
“去求誰?誰現在能護住你哥呢?”南嘉慕自嘲的笑了笑:“現在大雍裡麵不畏懼李氏一族的人超不出五個,他們大多都是高坐於廳堂之上,不問世間疾苦,你有本事將他們請出來替我做主嗎?”
南鳶想顧景珩定然是不怕李氏一族的,但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求顧景珩的幫助呢?
南嘉慕看到南鳶糾結的模樣,突然開口逗趣道:“不會是想著讓你那個廢物表哥來救我吧?”
“謝洛塵他呀,就是個廢物,在京城頂著個世子的名頭卻擠不進去名貴圈子,來到軍營,也隻能做些打下手的活計,沒有半點的話語權。你要是想讓他來幫我,即便是他硬著頭皮答應了,最後結果也不過是跟我一起被收拾罷了。”
南鳶皺眉,道:“哥,你不要這樣說他。”
聞言,南嘉慕有些奇怪,盯著南鳶的眼睛,追問道:“怎麼回事?胳膊肘往外拐嗎?他是你表哥,我是你親哥,我說他幾句,你就不許了?難不成他還成我妹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