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一個眼神,怎麼就攪得你亂了心?
南鳶在心底告誡自己,想了千百次前世的慘死,她才堪堪壓下心中的漣漪。
舉止不可不慎其幾,一毫之差,悔不可追!
“走吧。”南鳶抬腳往前走著。
謝洛塵瞧見南鳶的表情,也沒有多問,但他知道南鳶和顧景珩的心裡都不好受!
不好受就對了,他們不好受,他心裡就好受了,也不愧他特意帶南鳶出來碰見太子了!
兩人上了馬車,朝南府駛去。
禦書房。
“回來這麼多日子,怎麼也不說去看看你母後?”皇帝放下手裡的奏折,抬頭問。
顧景珩立在堂前,手指摩挲著腰間的弧形玉墜,轉移話題道:“日後南家的事情我來處理,不勞父皇費心了。”
“夫子從小就教你中庸之道,小時候還學得很好,現在都忘了?”皇帝盯了他半晌,看不出麵上喜怒。
顧景珩深知,他的無所顧忌地展現個人喜好,對於一位儲君而言,是極其危險的。
帝王,自古以來,都不應擁有個人的喜好,所有的決策和行動都應基於國家的利益。
他應該如同泥塑木雕一般,摒棄所有的喜怒哀樂,做一個聖人,做一個人人稱頌的賢明君主。
他明白這個道理,但他現在並不打算讓步。
顧景珩淡聲道:“父皇,南家的事情我來處理,不會耽誤政事。”
“今天就讓胡茂才將所有奏章搬到太子府,我來處理,您就多陪陪母後。”
顧景珩是很懂得皇帝的心理的,他想要自己做一個賢明的太子,一旦有什麼事情阻礙到自己成為一個賢明的太子,那皇帝就會出手將這些東西全都摧毀。
兒時喜歡的糕點,少時喜歡的馬球,都是一樣的下場,隻要他表現出一點的喜歡,第二天就再也見不到。
現如今,又要這般了嗎?
可他已經不是兒時的他了。
“罷了,隨你去了。”皇帝擺了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