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到馬車上,長公主斜睨了一眼顧景珩因為彎腰而微開的領口處,斑駁紅梅印跡,清晰可見。
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眼底劃過深沉的幽光。
“聽說你前段時間從塞外帶回來了一個女子,還給她在母後麵前安排了差事。”長公主語調淡然,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,但是卻暗藏鋒芒。
顧景珩聞言,眸色一凜,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。
他坐直了身子,一隻手搭在腿上,慵懶地把玩著袖袍上的紐扣,另一隻手則搭在膝蓋之上,修長的指尖有節奏地輕敲著膝蓋。
久而未言,就在長公主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,顧景珩開口了。
“她太過張揚,阿姊多留心一些。”
長公主聞言,搖了搖頭,道:“你這是要我照顧她一些,還是敲打她一些?”
顧景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狹長漂亮的桃花眼微眯。
他這樣的態度,讓長公主的眉頭擰了擰,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,她隻是看著遠方,漫不經心地解釋道:“這話不說清楚,我怕我好心辦了壞事。”
“我的態度,有這麼不清晰?”顧景珩反問。
“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麵的蛔蟲,誰能想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說著說著,長公主突然從顧景珩的言語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,連忙追問:“還有誰覺得你態度不清晰了?”
“小鳶兒?”長公主看著顧景珩的眼神裡麵流露出一絲揶揄和戲謔:“跟小鳶兒因為那什麼雲霓鬨彆扭了?”
顧景珩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,他的眼神變得冰冷,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凍結。
長公主也感受到了,愈發證實了心中的猜想,含沙射影地說道:“我自認為是個聰明人,還跟你相處了這麼多年,連我都分不出你的意思,就更彆說是小鳶兒了。”
“身為男子,對待小姑娘,可不得多哄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