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在街道上行駛,寒冽的冷風將窗簾吹得翻飛,偶爾吹到臉上,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可這樣冷的天氣裡,南鳶的額頭上還是出了細密的冷汗。
她的手指顫抖,指尖都在發顫,卻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。
這種屈辱和煎熬讓她快要承受不住了。
她想哭,可眼睛早已乾涸,連半滴眼淚都流不出來。
“夠了!”顧景珩冷嗬一聲,解下自己的大氅,兜頭罩在了南鳶的身上。
就這般......
她竟然能為了花祁川做到這般?
之前,她不是沒有逃過,可她那次如此低三下四,如此卑微?
之前跟現在有什麼不同嗎?
她是第一次知道他手裡握著她全家人的性命嗎?
都不是。
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次是花祁川帶她跑的,是花祁川帶著她逃出了太子府。
不一樣的,隻有這一點罷了。
顧景珩深吸了一口氣,他不能再跟南鳶待在一處了,他怕他控製不住心裡的怒火,要了她的命。
隻能是,掀開簾子走了下去。
“送她回去,嚴加看管。”顧景珩吩咐道。
馬車停下後,顧景珩頭也沒有回地離開了。
南鳶望著顧景珩的背影,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心中所有的酸澀。
她擁緊了大氅,從自己解開的一堆衣物中撿出一串佛珠,苦澀地笑了一下。
車馬搖搖晃晃地往回走,南鳶靠坐在車壁上,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佛珠。
過了許久,車馬總算是停了。
“貴人,到了。”阿九出聲提醒道。
南鳶將手上的佛珠重新放到了衣服裡麵,抬腳走下,不發一言。
阿九瞧著南鳶的背影,歎了口氣,一開始不是好好的嗎,怎麼就鬨成了這個樣子?
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劃過車廂裡麵的那身衣物,又看了看南鳶,人兒早就走遠了。
沒法子,他隻能是將衣物撿起來,尋思著讓人送過去。
卻不料,剛將衣物抱起來,便看到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。
佛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