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3章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星明的衣著太過於普通的緣故，沈老頭從始至終也沒有將這個出現在場上的陌生中年男人放在心上。
沈蕎最近給家裡請了不少幫工，沈老頭會如此倒也不令人意外。
周潤福側目看向謝星明，隻可惜沈老頭這一次失算了，這位謝先生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幫工。以他的身份，即使身處公堂之上也不需要和縣令行禮。
今天晚上，從始至終謝先生都在耳房裡待著，沈薇到底對顧驍說了什麼，做了什麼，他可是一清二楚。
以謝先生的身份，隻要他出來作證，即使縣衙的捕頭們這會兒在場，也要掂量掂量他的話再做判斷。更何況，要不是沈蕎這丫頭不想驚動縣衙裡頭的人，沈薇的行蹤一定能被查出來，縣衙裡頭的朱捕頭可不是吃素的，沈薇那丫頭進城去買藥，總不可能查不到一點兒線索。
不過，有謝先生在，即使沈蕎不打算報官，沈老頭也蹦躂不起來。
如周潤福所想，謝星明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沈老頭唱念做打俱佳的表演，他哼了一聲，“要不是今日沒喝酒，謝某還以為自己這會兒在哪家戲園子呢，沒想到沈老伯一把年紀了，還有這本事。謝某平生沒有什麼喜好，就愛看人唱戲，沈老伯若是有意，謝某一定給你引薦幾個不錯的戲園子。”
聽著謝星明陰陽怪氣的話，沈蕎忍不住笑了起來，讀書人罵起人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，她還以為謝先生隻會說有辱斯文呢。
聽著沈蕎的笑聲，沈老頭心中怒火升騰，都到了這會兒，沈蕎這個死丫頭竟然還在這裡嘻嘻哈哈，看來她是真的沒將自己這個阿爺放在眼裡。
老話都說兒大不由娘，他實在沒想到，到了自己家，是孫女大了要造反。早知道，當初沈蕎出生的時候，他就應該讓老太婆把她丟到村外的清水河裡淹死，也省得她後來惹出這麼多亂子。
感受著沈老頭憤恨的目光，沈蕎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，對於沈老頭，她確實沒有什麼可害怕的。
沈蕎的動作落在沈老頭眼中，就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挑釁，隻是他這會兒顯然還顧不上教訓沈蕎。沈老頭黑著臉看向說話的謝星明，“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請回來的幫工，也能說得上話了？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們東家娘子的阿爺，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？”
沈老頭又不是傻子，當然能夠聽得懂謝星明是在嘲諷自己，今晚他確實在沈蕎手上載了大跟頭，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一個幫工來笑話自己。
見沈老頭認錯了謝星明的身份，沈蕎更加想笑，沈家這些人以貌識人的習慣還真是一脈相承的，她這會兒倒是有些慶幸，謝先生來家裡的時候帶來的衣服都是這種簡單樸素風的，她給家裡人定做的新衣服又要段日子才能好。
否則她還不一定能見到沈老頭和沈薇攻擊謝星明的場麵，畢竟再怎麼說謝星明也是位舉人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，沈家隻是普通的農戶人家，怎麼會好端端地想要得罪一位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