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顆顆潔白大米上還蓋了一層油,散發誘人的香味,像是綻放的雪花。蔥味道不濃,和鹹香一配剛剛好。
一整口蛋炒飯咀嚼下,他鎖緊的眉頭忽然舒展開。
米粒粒粒飽滿有嚼勁,絲毫沒有軟爛,米粒內的水份剛剛好,就像是調皮的小東西,吃到米粒不忍下咽,得多嚼兩下讓油潤米香味在舌腔中爆開。
陶掌勺深吸一口氣,猛地睜開眼,眼前一亮。
這碗蛋炒飯,很驚豔!
這小子到底是怎麼辦到的?能把現蒸的米飯炒的那麼顆粒飽滿?這對火候的掌控,得熟練精準到怎樣的地步?真恐怖。
他眼神被蛋炒飯吸引,盯著看了許久,眼放精光。
幫廚小夥笑道:“師父,你也覺得好吃是不是。”
陶掌勺眼神閃過尷尬,就算內心很喜歡,嘴巴依舊是硬。
他含糊道:“一碗簡簡單單的蛋炒飯能翻出花來?我中午還沒吃米飯,餓了。”
蛋炒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,怎麼能和他的殺豬菜相比?
看著吧,就算這小子燒蛋炒飯有幾分心得體會,遊客和鄉親肯定還是更愛吃軟爛下飯的豬肉燉粉條。
鄉親遊客們激動圍著兩大桌,一個個把筷子勺子伸得老長,使勁夠菜,殺豬菜湯水滴滴答答,滿桌子滴的油水,蛋炒飯這桌反倒是桌上很整潔。
“蛋炒飯還加了蒜香!我是真喜歡!”
“大蒜拍碎剝皮切碎備用,和蛋一起滑炒,加點蒜末會特彆特彆香。”
“普通蛋炒飯我吃過,拍過蒜的蛋炒飯倒是第一次吃,哈哈哈,太美味了!真開胃。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,”
“這豬,不會用的病豬吧?不然怎麼這桌殺豬菜整那麼便宜?一碗蛋炒飯都30塊了,這桌殺豬菜交的錢便宜的不正常。”
遊客們大多是城裡來的,開始懷疑殺豬菜用的豬肉,會不會是病豬,死豬。
這指控,讓王老板和陶掌勺都坐不住。
“怎麼說話呢?咱們家裡人都吃這鍋菜,現殺的豬!怎麼就是病死豬?”
無論他們怎麼解釋,遊客們都深感懷疑。
因為殺豬菜便宜啊!
農家樂王老板氣得能吐血。
他請陶師傅來燒菜,接的又是旅遊團的熟客生意,給的一桌菜價格也很厚道實惠。均攤到每個人價格自然便宜了。
唐昊是個人廚子燒菜,蛋炒飯開的價格又是他自定的,怎麼能和他給旅遊團開的一桌菜比?
遊客們爭吵聲很大。
還有不怕事的遊客大喊一嗓子:“這殺豬燉菜,我不敢吃!怕吃了得病!你們誰想吃病豬,就吃!”
哄亂的遊客,鬨哄哄全部一窩蜂擠到唐昊的蛋炒飯這桌來。
激烈的爭吵,讓王老板愁的不行,陶掌勺更是汗流浹背。
一口黑鍋砸下來,結結實實把他砸了個不清。
這下是有理都說不出,他心裡苦啊。
這時候,唐昊站出來了。
唐昊從他那桌繞過來,走到陶大廚的桌前,用大勺舀了大鍋裡的燉肉,用筷子夾起一塊豬五花。
豬肉燉菜裡有血豆腐、酸菜、五花肉、血腸、豬血等,一塊豬五花混在燉菜中並不起眼。
唐昊聲音並不響,但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。
“病豬,和現殺的豬區彆很明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