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剛瞥了一眼窗外如注的大雨,沉聲道:“這麼大的雨,河水洶湧,連木筏都難以渡河。”
“何況這些官軍大多是旱鴨/子,哪裡敢來。”
“再者,我們已在橋頭布下重兵,若有風吹草動,山下兄弟自會報信。”
“但願那血夫人沒有耍我們,否則,我們這幾日的辛勞困苦,可就白費了。”五當家歎息。
鄒剛端起酒碗,一飲而儘,心中卻也不免忐忑。
這位血夫人,身為前朝皇室後裔,他們這些江湖草莽,於她眼中不過螻蟻。
隻能寄望於,陳軒在血夫人心中,真的價值連城,勢在必得。
眾人不敢多飲,每人隻飲一碗,便各自打地鋪休息。
鄒剛熄了燈火,望著熟睡中的兄弟們,心中卻波濤洶湧。
五當家翻了個身,忽然道:“老大,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,像是苦杏仁。”
鄒剛皺眉,卻並未在意。
這夏日防蟲,他們在屋內四處都撒了些苦杏仁,有些味道並不出奇。
而且,苦杏仁中的氫氰酸,遇水或過量食用才會致命。
這點味道,完全不算什麼。
“沒有,快睡吧。”鄒剛輕聲道,心中卻多了一絲不安。
他暗自決定,一旦事成,便讓兄弟們負責殿後,抵擋官軍。
自己則帶著那筆銀子,遠走他鄉,永不再回這中原之地。
不久,鄒剛也沉沉睡去。
在隔壁倉庫的陳軒,耳朵緊貼著木板,聽到鄒剛等人傳來的鼾聲,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笑容。
“都睡了是吧?”
“以後也彆醒了!”
“小爺我送你們一塊上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