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...”
陸晚顏下意識想說抱歉，聽到這話，生生咽回去。
在醫院裡，她想過跟顧硯深求助。
吳媽的話在腦海裡盤旋，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顧硯深如今被迫跟著顧爺爺住在老宅，已經觸碰不到顧家的產業。
他自身難保，又怎麼幫自己？
外麵的雨勢逐漸變大，雨水打在車窗，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。
陸晚顏看到車窗外的世界蒙上一層水幕，模糊起來。
鼻尖一酸，她慌忙低頭，眼淚落在手背上。
強忍的情緒在這個時候無法繼續掩藏，淚珠終於忍不住一顆一顆砸下來。
從來沒有任何一刻，讓她覺得這樣無助。
她到底該怎麼辦？
顧硯深聽到身側強忍的哽咽聲，側頭看過來。
長發淩亂地披在身後，麵容白皙的女人用手去擦不斷湧出來的眼淚。
她捂著嘴，甚至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。
看著這一幕，顧硯深眉頭皺的更緊。
這個女人居然哭了。
被他罵的時候沒有哭，被顧家人為難的時候沒哭，被罰跪的時候沒有哭，這時候倒是哭了。
莫名其妙。
顧硯深原本不想管她，但那道壓抑著的嗚咽聲音讓他無法忽視。
陸晚顏已經很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。
眼前忽然出現兩張紙巾。
她低著頭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顧硯深好心拿了紙給陸晚顏，結果對方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，心中生出莫名煩躁。
不耐煩地把紙巾丟到對方身上，冷聲道：“哭是最沒用的。”
雨越下越大。
顧硯深已經沒了去見司敘文的心情。
發消息跟對方重新約了時間，開口對司機道：“回顧家。”
陸晚顏不敢開口問，隻能沉默地著看向窗外。
是的，顧硯深沒說錯。
除了道歉，除了哭，又能做什麼呢？
她連母親都保護不好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