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硯深從沒想過陸晚顏會打扮成這副模樣來找自己。
心頭翻湧著莫名的怒火：“出去！”
陸晚顏沒有動。
“需要我喊人過來嗎？”顧硯深拿出手機。
看到他的動作，陸晚顏終於有了反應。
她踉蹌著往前兩步，摔倒在地上。
卻顧不上彆的，跪坐著按住顧硯深的手，“不要，不要讓彆人來......”
顧硯深冷笑，把她的手甩開：“原來你還知道丟臉麼？”
“我實在是......沒有辦法......”陸晚顏的手在發抖，聲音也在發抖：“對不起......”
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，才會相信陸子川的話。
“陸晚顏，你就沒有底線嗎？”顧硯深看著麵前的人：“我以為你至少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。”
陸晚顏果然也是這種女人。
出賣身體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他見得多了。
顧硯深扯了扯嘴角，轉著輪椅準備離開。
“你懂什麼？”
陸晚顏說著，忽然笑起來，“就算你出了車禍，也還有疼愛你的爺爺守護你，你又怎麼會懂我想要什麼？”
顧硯深的動作頓住。
“對我最好的人是媽媽，可是她生病了，不能再保護我了，所以我想保護她。”陸晚顏笑著笑著，眼淚順著臉頰滾落。
她抬起頭，看著顧硯深的眼睛：“我有錯嗎？”
“出賣自己的身體，能換來什麼？”顧硯深皺眉：“這種行為隻會讓彆人更加看不起你。”
陸晚顏神情嘲諷：“你當然不懂！因為你從來沒有體會過走投無路的滋味。”
“你是顧家的人，就算天塌下來又怎麼樣？會有人幫你！”
她說完，聲音低下去：“可我跟你不一樣。”
在她懂事記事的時候，蘇曼梅就已經在精神病院。
她問過陸銳鋒，為什麼不把媽媽接回來。
陸銳鋒隻說母親生病了，會發瘋。
可她覺得媽媽沒有病。
媽媽會給她講故事，還會給她糖吃。
會在她主動幫護士姐姐忙的時候摸她的頭，誇她真厲害。
腦海中浮現出母親跟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，眼淚抑製不住地落下來。
本就嬌小的女人用手臂環住膝蓋。
把頭埋進臂彎，喃喃道：“我到底做錯了什麼......”
“我隻是想讓母親活著，這樣也有錯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