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後來戶部推行攤役入畝,這個總的田稅,也不會超過五萬石。
五萬石稻穀,無非就是兩萬多兩白銀。
可是這個叢重,一出手就是一萬多的孝敬!
這筆巨款,從哪來的?
“鼎臣!”
秦楓籲出一口濁氣,神色卻愈加清明,一聲輕喝,讓剛剛奉上重禮的諸位知縣,再次心中一凜。
鼎臣?
這名字好熟!
啊!
是徐鼎臣!是那個叫徐鼎臣的孩子!
人的名,樹的影。
去年,也就是洪武四年年底,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。
原本隻是一樁還算平常的凶殺案,最後竟然導致當朝宰相胡惟庸垮台,被全家抄斬,這會兒怕是陰曹地府裡都入了輪回。
這樁大案,最大的贏家,自然是之前的淳化縣知縣,現在的應天府知府,秦楓。
但因為案子鬨得大,內容又是老百姓最為津津樂道的民告官,最後還告贏了,關於案子的細節,無數人都喜歡添油加醋地宣揚,於是消息不脛而走,這會兒不但是應天府,隻怕是周遭的幾個府縣,也都能說得有鼻子有眼。
除了秦楓之外,徐鼎臣這個名字,也是如雷貫耳!
起初,正是這個徐鼎臣,因為姐姐身死,竟然獨自一人闖入六合縣衙,擊鼓鳴冤,麵對草菅人命的六合知縣周康寧,侃侃而談,曆數周康寧徇私枉法的過錯,差點就讓那個堂堂七品縣令下不來台。
如此少年,前途可期!
隻是今天......
大過年的,秦知府剛收了這麼多錢,忽然叫這孩子做什麼,莫非......這孩子是給秦大人管賬的?
沒道理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