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,範忠文從京城出發,去往山西,負責千金陂等重點堤壩的修繕工程,工部為此撥付銀兩共計十三萬兩。”
“從範忠文到江西之後,向朝廷工部傳遞回來的消息,都是千金陂的確需要修繕,銀兩剛剛夠用,正在積極組織人手修建,但因為銀兩並不十分充足,所以工期相對緩慢,到今年,還在修繕之中。”
“因為工部需要照顧全國的局麵,單安仁尚書並沒有追加銀兩,隻是在書信中叮囑範忠文,要他先抓重點,務求不出紕漏,然後再做細致的工作,讓千金陂為代表的江西境內所有防洪堤壩,都能至少保證百年無虞。”
“不久前,忽然收到急報,千金陂決堤,江西撫州府發生特大洪水,近百萬百姓遭災。”
“但範忠文本人並沒有任何消息傳來,直到現在。”
“哦,對不起秦大人,是直到前天,這是錦衣衛前天傳來的急報,這兩天或許又有新的消息傳到京城,但還沒有送來。”
秦楓點點頭。
消息?
恐怕不會有什麼消息了。
修河一定出現了問題,彆說十三萬兩,哪怕你用一萬三千兩在河堤上,想必也不至於出這麼大的亂子。
牽涉的官員,具體有誰,暫時不得而知。
不過......這個範忠文多半是已經不在了。
他一個外來的京官,在當地沒有根深蒂固的基礎,現在出了掉腦袋的大事,那真是最好的替罪羊。
如果不出意外,自己到了江西,見到那位崔大人,得到的應該是這樣的回答:
工部範忠文,喪心病狂,貪墨修河銀兩,罪不可赦,如今已經畏罪自殺,本官亦有督查不嚴的過錯,請欽差大人責罰!
哎,從古到今......
太陽底下,能有什麼新鮮事兒?
秦楓有些無趣地搖了搖頭,神色平靜,繼續說道:“再說一說那個崔伯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