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每當周圍有人時,她就連這點兒憐憫心也斂起,根本不看他一眼,更不會和他說一個字,隻想離得再遠一點。
趙念巧以為傷害他的隻有梁家人,但不是的,她也曾經站在他的對立麵,撕掉他的試卷。
她終於想起,那天在酒店,她和楊雪出去吃飯之前,她去敲書房的門,梁錦墨抬眼時的那個眼神。
對......難怪那目光森冷,卻又仿佛在哪裡見過,她撕掉他試卷的時候,他就是那樣看著她。
他說他不在乎高瑩是否能康複,既然不在乎,為什麼還要送進精神病院?
許梔如墮冰窖,或許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,她自己也是麻煩纏身,所以很多很多細節,從前她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,但現在串聯起來,她不得不重新審視梁錦墨這個人。
趙念巧喚她一聲:“梔子。”
許梔僵硬地抬頭。
“牧之是個被慣壞了的少爺,並非你的良人,但他最大的毛病無非就是不愛你,不尊重你的感受,他對你能造成的傷害,是可預知的,梁錦墨......他比牧之更可怕,”趙念巧語氣沉沉,“他成長的環境裡,從來沒有人愛過他,這樣一個人,不仇視這個世界就不錯了,你覺得,他會愛彆人嗎?”
許梔腦海空白,眼神無措,“我、我不知道......”
她覺得梁錦墨人很好,會幫助她,會陪伴她,會安慰她,但......
如果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。
那他說有她在就很好,這也是假的嗎?
她不敢去想他的目的會是什麼。
趙念巧忽然伸出沒有輸液的那隻手,握住了她的手,觸到她冰涼的指尖,語重心長說:“媽現在就連這個家都不想保了,隻想保住你,但是你跟著梁錦墨,除了麵對梁家的反對以外,還有數不清的流言蜚語,謠言往往對女人比男人更苛刻,你會名聲儘毀,可這是梁家人內部的事,你是無辜的,不應該遭這個罪,你明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