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電梯出來,又上台階,她終於推開了天台的門。
這裡安靜多了,但也好冷。
許梔沒有穿外套,光裸的肩背被寒風一吹,身體忍不住發抖。
但她不想回去,她沒辦法回去,她想藏起來,想從這個世界消失,她害怕見到任何人。
那些人隻會指責她,將所有錯誤歸咎在她身上,他們甚至都不會聽她說話。
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,但到頭來,換來的還是這樣的結局,梁牧之就這樣跑了,而她像個被拋下的棄婦,等著承受眾人的指摘。
她不敢想象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,她還能在北城呆得下去嗎?
思緒浮浮沉沉,不知何時,她已經走到了天台邊。
不如跳下去吧,結束這一切,她就不用再恐懼了,彆人的指責也好,奚落也好,她都聽不見了......
她拎著裙擺,視線忽然就變得朦朧,她想起了一個人。
哪怕到了絕境,想要草率地一了百了,卻也還想要再見一麵的那個人。
就在這時,冷風裡傳來仿佛幻覺一般的男聲:
“喂。”
哪怕隻是個單音節,這聲音也已經無比熟悉,許梔背脊僵了下,緩慢地扭頭循聲望去。
梁錦墨今天穿著也很正式,西裝革履,隻是,領帶結鬆鬆垮垮,襯衣領口開了兩顆扣子,嘴裡咬著一支煙,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鮮見的落拓和散漫。
那雙夜一樣暗沉的眼眸,正靜靜注視著她。